“漱璉很好。你不用可憐她——”若伊接口,眼神裏的憂鬱揮之不去。“說不定,我納蘭家以後還要倚靠她呢。”
“是嗎?”納蘭見冷笑一聲。
“非是池中物,安可守淺池。”若伊堅定的道。“到了京城,不知她是否能醒來——她注定是要去那裏的。她就是太孩子氣,喜歡看別人好戲,又不謹慎。如果我在她身邊……”
納蘭見忽然打斷了女兒的話,“大逆不道!”
“是,女兒一時失言了。”
納蘭見緊皺眉頭,思慮半天,“若伊,你和藍漱璉一向要好,可是……她畢竟是藍家的女兒,家世不祥。”
“東林那地方,窮凶極惡,曆朝曆代沒人鎮守得住。唯一鎮得住東林的武將,就是藍氏一族,不是沒有原因的。藍爵用兵詭奇,武藝更是無人能出其右,但好血嗜殺,”納蘭見仿佛回憶起什麼,臉色鐵青,“簡直沒有人性。造孽啊……”
“可是漱璉心腸最好,您是知道的。”
“是啊……不過……那孩子,和他父親,實在是太像了。”納蘭見搖搖頭,“我有不好的預感,你還是離她遠點才是。”
納蘭若伊恭順行禮,“女兒明白的。”
京城的街道已經不見殘雪,傍晚的燈火一點接著一點亮了起來,繁華的喧囂帶著暖洋洋的氣味。
滿天星辰迎著燈火,美麗的令人心醉。
藍漱璉和焚音並肩走在街道上,相談甚歡。藍漱璉算是焚音在中原結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兩人廝混了幾日,都有相見恨晚之感。
“沒想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藍爵將軍的女兒,難怪箭術如此驚人,果真是虎父無犬女呢。”焚音感歎,“既然你已經繼承了爵位,以後回到東林,我們可要好好切磋。”
“哪裏,”藍漱璉搖頭,“我不會回去了。”
“恩?不回去?你可是東林守將,怎麼能留在京城呢?”
“世襲的罷了。我不打算帶兵上戰場的。”
“豈不是空負一身武藝?”焚音不解,邊荒人習慣所有情緒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你若在戰場,必定所向披靡!”
“就怕如此。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練過武藝。很難相信,我知道。”藍漱璉淡淡說,“不信也罷。這是天賦——藍氏一族的天賦,隻要手上有武器,就會使用。我們是為殺戮而生的家族。可是,代價極為慘重。”
“代價?”
“我父親死的時候,隻有四十三歲。突然暴亡,沒有任何疾病。”漱璉苦笑,“我父親,聽說,以前是極為謙和的,沒帶兵之前,連一隻雞都不忍殺。自從開始打仗……他就完全變了。其實在東林,他的名聲很不好,所以他死之後,才會有那麼多人想殺我。你知道東林人叫他什麼嗎?”
“什麼?”
“殺伐公爵。”藍漱璉隔了好久才說出口。“殺人無算的……劊子手。這就是他的,身後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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