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槿夕苦笑著悶哼了一聲,打了一個大大地哈欠,徑自走進裏頭的床榻,留下黃太醫和安鑒麵麵相覷地對視了一會兒。
翌日一早,藥房的門口,一身明黃長袍的慕容廷手裏端著一碗苦澀的藥汁,躊躇地轉了幾圈,鬱悶而緊張地掀開帳簾。正從內室走出來的上官槿夕驚愕地愣住步子,遲疑了一會兒恭敬地彎身鞠了一躬,“皇上萬福!”
慕容廷歡欣雀躍地上前踏了幾步,將藥碗遞到上官槿夕的麵前,寵溺道,“木子,這是黃太醫熬的藥,你趁熱喝了吧!”
上官槿夕受寵若驚地接過藥碗,屏息一咕嚕地喝道肚子裏,苦澀的味兒殘留在齒間。慕容廷莞爾一笑,從衣袖裏拿出一顆梅子遞到她的嘴邊,親昵地哄了哄,“吃了它就不覺得苦了!”
“皇上?”上官槿夕慌張地後退了兩步,眉頭深鎖,思掇著慕容廷怪異地行為,驀然想起那晚榕樹下的深吻,難道他真是患上了斷袖之癖?
跟前,慕容廷正沉浸在失而複得的歡喜中,渾然不知上官槿夕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一定會吐血身亡,“木子,朕已經吩咐廚子弄了一些補湯,一會兒用過早膳朕再陪你出去走走,調養調養身子如何?”
“皇上,奴才受不起皇上如此的關切!”上官槿夕近乎語無倫次,心口堵著一陣悶氣,此時倒是希望他能愛上塔蘭公主,呀好過對著一個男子大獻殷勤。
慕容廷揚起嘴角,大手毫無顧忌地攬上上官槿夕的腰肢,歡暢地反駁了一句,“木子,那晚朕對你如何,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
“皇上,奴才是男子!”上官槿夕一囧,挺直了僵硬的身板,粗聲粗氣地表明道。
“哦,那朕隻好委屈一點了!”慕容廷聳了聳肩頭,露出一副苦悶的表情,鬱結地擁緊上官槿夕的纖腰,無所顧忌地大步押著她走出藥房。
營地裏,巡邏的士兵忽然停住了腳步,怔怔地盯著一臉溫情脈脈地低頭凝視著男子裝扮的上官槿夕,臉一下子又紅又青,連鑼鼓砸到自己的腳也渾然不知。
“皇上,請自重!”
上官槿夕氣急敗壞地狠狠跺了跺腳,遠處侍衛們細碎地議論聲和曖昧地眼光直瞧她無地自容。
“木子,朕可是‘不要臉’地與你比翼雙飛,你可忍心傷害朕嗎?”慕容廷一臉憂愁地湊近上官槿夕,遂不及防地親吻了她的臉頰,氣息溫潤,曖昧纏綿,夾雜著晨曦的清風糾纏在思念的潮水中。
上官槿夕狠狠地剜了慕容廷一記,寒著臉拉起他的大掌,急匆匆地跑向慕容廷的帳篷,將人推進去後,環視了四周,再將帳門鎖緊,沉著臉瞪視喜不自勝的慕容廷。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上官槿夕沒好氣地哼哼責問道。
慕容廷緘默不語地走到她的麵前,輕輕地拉掉那醜得別扭的胡子,情生意動地端詳著她消瘦的臉頰,一把緊緊將人扯進寬闊溫暖的胸膛中,心疼道,“槿兒,是你,朕好想你!”
上官槿夕一動不動地讓他擁著,不知道是抵不過他的力氣還是自己也是那麼眷戀著這個懷抱,泛著淚光的餘角滲出一點點淚水兒。
“槿兒,為什麼不告訴朕?”慕容廷聲音嘶啞地責備著,昨晚若不是自己一時放不下安鑒會弄出什麼亂子也不會聽到黃太醫的話,那種撼動心口的震驚,亦是憤怒她的不願想見,亦是失落著又一次的失去。
“慕容廷?”上官槿夕掙開他的身子,別過頭,語氣清淡,“我來隻是替鬼醫送藥而已,你是慕容王朝的國主,若是出事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要如何存活?”
“是嗎?”慕容廷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板著她的身子,自信滿滿地駁斥,“上官槿夕,你心裏有朕的,對不對?”
上官槿夕漠然地搖頭,越過他的身子,案幾上是烏蘇國的婚書,清晰銳利的字眼刺痛了她的雙眸,“烏蘇國國力強盛,對付一個蜀蘭國不費吹灰之力,皇上一定要好好對待塔蘭公主……”
上官槿夕話未完,腰間一股強勁的力道牽製住她的身子,掰過她的腰身,溫潤而帶著怒火的吻重重地砸在她的唇瓣上,肆意地啃噬著那思念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