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2 / 2)

上官鎔謨微眯著眸子思索著,投了上官槿夕一個意味深長地眼色,而後朝著發出哀嚎聲的偏遞走去。

打了水回到藥房的外室,瞥了一眼內室,一身明黃的帝皇早已立在黃太醫和安鑒的麵前,冷峻的臉皺了皺。黃太醫戰戰兢兢地跪在地麵上,狐疑地問道,“皇上打算迎娶烏蘇國的公主為皇後?”

慕容廷緘默不語,擠著眉心歎了一口氣,瞥見正瞧著裏頭的上官槿夕,喝道,“進來!”

上官槿夕聽命地端著藥壺子,邁著輕巧的步子走進內室,安鑒一臉凝重,餘光帶著晦澀的落寞。

“臉上的傷可好些了?”慕容廷靠近上官槿夕,關切地問了一句,觸及那雙眸子時,總覺得不安盤踞心頭。是因為那熟悉的憂傷,還是自己身子出了什麼狀況呢?慕容廷懊惱地一拳拍打在桌麵上,壓抑著心中莫名的情感。莫非失去槿夕後,無法再愛任何女子的他竟對男子有了興趣?

上官槿夕不解慕容廷千變萬化的表情,小手撫了還微微泛疼的臉頰,神態自若道,“回皇上,奴才的臉已經沒事了。”

“是嗎?那朕就先回去了!”慕容廷別著臉扔了一句,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衝出藥房,唯有安鑒和黃太醫臉上還帶著揮散不去的陰霾。

良久,等到上官槿夕將藥壺子放到爐子上煎藥時,安鑒愁眉不展地走到她身邊,惆悵道,“皇上要娶塔蘭,烏蘇國的公主。”

上官槿夕止住了動作,木訥地盯著嫋嫋的白煙,隱忍著心口的不適,微笑道,“那很好,烏蘇國兵力強大,有他們相助的話,就不需要擔心蜀蘭國的大軍了。而且皇上早該迎娶自己的皇後了。”

“皇後娘娘,皇上隻愛你,娶塔蘭隻是情非得已。”安鑒略帶慍怒地喃喃,聽到慕容廷要娶別的女人,她就一點兒也不傷心不妒忌嗎?上官槿夕的心事鐵打的,還是真對慕容廷還無半點情意?

上官槿夕緊抿了嘴角,一邊扇著爐子,一邊苦澀地念道,“安鑒,慕容廷是皇帝,皇宮後院三千佳麗,多一個妃子又如何?”

“可是她要取代的位子!”安鑒對著上官槿夕這塊大冰石實在無語,踱著步子來回地晃動著。

上官槿夕幹脆將扇子擱到一邊,漠然地對著他解釋著,“安鑒,我已經不是皇後了,慕容廷不肯能一輩子守著一個空虛的名字,而且他需要子嗣,既然非要娶一個皇後不可,為何不能選擇一個對慕容王朝有幫助的塔蘭?”頓了頓,上官槿夕斂下眉睫,柔腸百轉地思索著往昔,“何況槿夕心中早已有了一個人,今生怕是不會改變心意了!”

“那個人就是文錫吧?”安鑒咬著牙根冷冷地說道,上官槿夕愣了一愣,點頭,安鑒蜷緊了拳頭,喝道,“可是文錫已經娶了李芸依!”

上官槿夕輕抿嘴角,文錫娶了李芸依又不能磨滅她心中記掛著那份情感,木槿花叢裏對她發下的山盟海誓依然盤踞在心頭,隻是文錫似乎不再是那個文錫。上官槿夕淡然地輕扯了嘴角,罷了,文錫沒有惦記著也好,這樣不用又傷了一個人。

“愛,不是說變就變的!”

安鑒徹底崩潰,憤怒地一拳打在椅背上,火冒三丈地咆哮著,“上官槿夕,你既然那麼愛文錫就趁著現在皇上還沒有發現就離開吧!你的文錫根本就是文瓚!”

“你說什麼!”上官槿夕不敢置信地從地麵上站起來,愣愣地踱到安鑒的麵前,清澈的眸子帶著驚訝的駭色,怔怔地對著他暗沉的臉,忐忑不安地吼道,“文瓚怎麼會是文錫?安鑒,你給我說清楚!”

安鑒撫了一下腦門。挫敗地將十年前的事一字不漏地說出來。上官槿夕愣怔地後退了幾步,蹬坐在椅子上,痛心疾首地反問,“你是說文瓚和文錫是雙胞胎的兄弟,十年前是文瓚代替了文錫到上官家?”

安鑒點了點頭,“當年文錫硬是不肯讓文瓚去上官府,可是文瓚早已在宮中聽聞了你的大名,十一歲便能跳出絕世的驚鴻舞。於是在文錫的飯菜中加了米藥,然後喬裝成文錫跟著文霖瀚到上官府。”

“之後呢?文瓚為什麼會帶著麵具?他的臉是怎麼傷?”上官槿夕壓抑著心中的洶湧澎湃,一字一度地問道。

安鑒憂傷地斂了俊容,道,“那日離開上官府後,在回到文府的路上遭遇了伏兵,文瓚為了保護文霖瀚,從山崖邊掉了下去,雖然沒有傷到任何經脈,但是臉被山下的毒草刮了幾道傷痕,因為救治及時,隻是毀了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