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漸漸遠離客棧後南宮潯才探出頭,遊到岸邊,將我抱了上去。
我緩了緩氣問道“剛剛拂秀來了嗎?”
他點點頭,我心裏難免有些擔心“她一個人沒事麼,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他眼裏含笑理了理我的發絲道“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看他這麼確定的表情,我便也稍稍鬆了口氣,但卻仍有些不放心“你確定嗎,那個阿紫好像很厲害的。”
他回答我“拂秀的家裏原先就是專門對付魔教的。”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可是現在她不是了吧。”
他打斷道“你別擔心別人了,剛剛她進來你怎麼也不自衛下,我看你還在和她聊天?”
被他這麼一問我就想起牡丹的事情了,我問道“你知道麼,牡丹原來是別人特地派在你身邊的。”
他微微有些震驚的看著我,但很快平靜下來道“之前有些察覺。她是浮穹的人?”
我握住他的手認真道“有人想要加害於你,你快想想有可能是誰?”
他眼底含笑安慰我道“阿雪,南宮家族聲勢遠響,暗中明中虎視眈眈的想要害我們的人不計其數的。”
我低下頭擔憂道“那怎麼辦,你豈不是很危險。”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我有些懵懂“真的嗎?”
他沒有回答我,轉移話題到流羽的身上“我剛剛流羽他們的信了。”
“真的麼?”我又驚又喜。
他笑著看了我一眼,手中不知從哪拿出一隻蒼鷹,那隻蒼鷹撲騰了會翅膀後,便又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了一張信紙。
展開素箋一看,忍不住對南宮潯揚了揚信紙“流羽說他和月娘在青元的山腳下等我們。”
他若有所思道“哦,他們速度倒也很快。”
我將信紙收好點點頭道“流羽這人雖然平時不學無術,但腦子也還是很靈光的。”
南宮潯笑著點點頭道“我們抓緊下的話明天也能到了。”
我看著他想告訴他其實我不趕時間,我們走的慢些也好給流羽和月娘一點相處時間,但想起他之前說他有重要事情去辦,隻好乖乖的點了點頭。
越過溶城外的茫茫平野就是屹立在雲霧之中的青元山,我們在第二天的傍晚趕到了青元山,在青元山腳下就看見了等在那兒的紅光滿麵的流羽和月娘,流羽唇邊蔓開笑意,看著我伸出手:“小雪。”許久不見,我張開手臂飛快地跑過去,跑過這條長長地青石小徑,就像跑過這一段分別得漫長時光,好不容易跑到目的地,眼裏含淚緊緊抱住他身旁的月娘。
月娘含笑語氣中也竟是歡喜道“我和公子可擔心雪姑娘了。”
我搜了搜鼻子道“我沒事,我很好啊。”
轉眼看到表情複雜的流羽,奇怪問他:“你張開手臂是要做什麼?”他頓了頓,嘴角有點抽搐,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道“師傅說,皇宮裏派人來接你回去了,就在青元山上等著你。”
這個消息對於我而言就像個笑話,而且就算是個笑話也還是個冷笑話。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流羽是要告訴我,我18年都不曾見到的父皇現在要把接回去了,我心裏反應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是不是皇宮裏的子嗣都互相爭奪死了,所以要接我回去充個數。
但我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所以我哆嗦著接過流羽的信,信上果然是師傅潦草的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看懂的字。他說,皇宮裏的人已經等了將近3天了,讓流羽速速帶著我平安回去。
一夜不能安睡,總覺得眼前有些嫋嫋的影子,卻看不真切。
第二日爬下床邊揉眼睛邊推開窗戶,幾隻麻雀應聲而起,翅膀撲騰聲響在耳側,抬頭望向院子深處,正看到合歡樹下南宮潯一襲白衣站在那,默契的是,月娘和流羽今天也是一襲白衣。遠遠望去,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及其和諧。
我打開門蹭蹭跑出去。感到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正要控製不住一頭栽下去,被疾步而來的南宮潯一把摟住:“一大早就投懷送抱的,真叫我受寵若驚。”我想,明明是我比較受驚,本著少抱一次是一次的想法,趁機往他懷裏縮了縮,斜眼瞟到腳下,原來是一篷淩亂草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