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隱約響起抽氣聲,聽來一點不真實,就懶得去理。估計看我半天沒說話,頭頂傳來南宮潯清沉嗓音:“阿雪?怎麼了?”我揉揉鼻子,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悶悶應了一聲:“沒什麼,多給你抱一會兒,開不開心?”
“……” 而站在不遠處的流羽則一個勁的給我遞眼色,我不解的朝他表示的方向望去,才反應過來我剛剛少看了幾抹白色。
流雲和君凡正站在合歡樹下看著我和南宮潯,像來冰塊臉的流雲表現平靜,而君凡則站在一旁忍不住的悶笑。
南宮潯幫我理了理衣領,輕聲道“你師父派人來接你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流雲走上前來,向我微微俯了俯身子道“師妹,師父讓我立刻接你回去。”
我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南宮潯,轉頭用祈求的語氣問流雲“可不可以等我一會。”
流雲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轉身便拉著君凡和流羽退了幾步。
看南宮潯的模樣像是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但我沒給他這機會,搶在前頭,生怕沒有時間,拽著他袖子急切地講出一直想囑咐給他聽的那些事情。“晚上要早點睡覺,不能熬夜。” 可能會讓他覺得幼稚。 “睡覺要蓋嚴實,不能踢被子。” 那些更加成熟的姑娘們,麵對這樣的分別時刻,一定會有更加成熟的方式。 “天冷要記得加衣服,不要因為覺得身體好就不管它” 但那些事情我不了解。 “不能挑食,青菜和肉什麼的,每樣都要吃一點。” 假如我跟在他身邊,就會慢慢地學著像這樣照顧好他。 整個竹舍一時寂靜,也沒有聽到誰的嘲笑聲,還有最重要的沒有說完,我舔了舔嘴唇,得一鼓作氣說下去,喉嚨有點幹,正當要再開口,卻突然被他悶笑著打斷:“這些,明明是我要對你說的吧……” 我瞪著他:“我是認真的。” 他研究我神情半晌,收起玩笑神色,點點頭:“好的,我記住了,還有呢?”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打斷,就有點難以為繼的感覺,我抬頭飛快瞄他一眼,咳了一聲,瞪著地麵:“還、還有就是,”調整出惡狠狠的語氣:“不準看什麼別的美人,有美人跟你搭訕也不準理她們!特別是那個叫婉君的,不能再理她了。” 他悶笑出聲,手搭在我肩膀上:“嗯,還有呢?” 突然就有點傷感了,我垂頭喪氣地看著鞋尖,半晌:“要早點回來接我。” 頭被抬起來,他定定看了我一會兒,額頭被蜻蜓點水地觸了下:“等你們南詔的格桑花開了,我就來接你。”在這個豔陽如炙的盛夏晨日,我們一個向著山外,一個向著山裏,南轅北轍的兩條路各自延伸千裏,仿佛無終的命運。我不能預知,卻隱約感到不安,自古以來,那些惜別以花期為諾的男女,似乎都是錯過,因過而錯,因錯而過。
我覺得心底蔓延起無限的傷感,卻又無從訴說。
月娘被留在了青元山下,但我隱約聽見流羽對她說“讓她等他通稟師父後就接他回去。”
繁華景物都在身邊過去,一路燕囀鶯啼,不久,眼前綠樹繁華,穿過樹林,便是青佺教的大門。
一路上青佺已明顯感覺到了與平日裏的不同,不僅沒有百姓上山祈福就連空氣中帶著絲森然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走在石階上,竟然有著一種去赴死的心情。我甚至想扭頭就跑去找南宮潯,我知道他現在一定還站在山腳下沒有離開。
可是流雲就麵無表情的走在我的身邊。我的腿始終沒勇氣往後退。流羽走上前到我身邊輕聲道“別怕,有我在呢。”
我轉過頭看見他認真而堅韌的眼神,點了點頭,握緊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比我的更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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