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我和南宮潯趕到北居院去找流羽和月娘,但卻發現北居院裏空無一人。
南宮潯一臉懷疑的問道“你確定這兒是一代神醫的根據地?”
我轉眼問去“你確定這兒是北居院?”
“這兒隻有一個北居院,阿雪,你不是來過嘛。”南宮潯無奈道。
“但是我來之前他還沒被燒成這樣啊。”我望著被燒得一片爛焦的屋子無語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牛氣衝天的竟然能找到這麼難找的地方還一把火把這燒成這樣。
“雪姑娘。”身後傳來顧玨的聲音。
我像是聽到天籟之音般迅速轉頭,隻見他雙眼充滿血絲,一襲白衣上盡是灰塵,神情疲憊不堪,雙眼空洞的望著空無一人的北居院。
我緊張的問道“那個,顧玨,這兒怎麼了,我的那兩個朋友沒事吧。”
顧玨的表情轉為一臉沉痛,我的心底一沉,莫非是遭遇什麼不測了,但月娘好歹要比平常人強一些,顧玨不都沒事呢。
隻聽見顧玨歎息了聲道“昨日夜裏北居院突遭火災。”他突然停頓,我的心都要釣到了嗓子口,他緩緩道“還好,九姐發現及時,你的朋友也都已經蘇醒了,才沒什麼人員傷亡,隻是這九姐花了大半心血的北居院啊。”
我送了口氣,還好流羽和月娘沒什麼事,沒事就好,但見他如此憂傷,隻好上前安慰道“屋子燒了還能再造嘛,你就別太傷心了。”
顧玨無比幽怨的瞪了我一眼,我突然意識到可能這房子是他和顧九愛的結晶也有可能,立馬接著道“隻要感情在就好了,嘿嘿。”
南宮潯將我拉到身後問道“那不知道他們人都在何處?”
顧玨看了他一眼,低頭道“九姐去找她師傅神醫了,至於你們的兩個朋友,聽他們的話好像是要去找雪姑娘。”
南宮潯看了我一眼,道了聲謝,我看著顧玨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想上去安慰幾句,卻被南宮潯一把拉著丟進馬車。
我撩開車簾問道“我們現在是要去哪。”
他遞給我幾個從不遠處小販手中買來的幹糧袋子道“青元山。”
我愣了愣道“可是流羽他們還在找我呢。”
他不假思索道“我已經飛鴿傳信給他們了。”
我覺得他的臉色有些沉重的不似平時,便有些不放心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的鴿子怎麼能知道流羽他們在哪。”
他手撐著額頭,仍舊耐心道“沒事,隻是我有些事情突然想起要急辦所以要趕快先把你送回青元。流羽的身上應該有我上次給他的蒼鷹,所以這次的蒼鷹也能找到那隻蒼鷹。”
但我此刻卻比較想和他呆的久些,立馬表示道“我應該跟著你,和你同甘共苦。”
卻被四兩撥千斤地駁回:“有些地方對女人來說很危險,對男人來說隻是微妙罷了,你跟著才讓我擔心。”
我還想再反駁些什麼,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去往青元的途中風景甚好,傍晚的時候南宮潯將馬車停在一處山腳。綠草萋萋,湖麵清闊,天光雲色盡在其中。風過處,蘆葦宛如輕紗,白白渺渺,起起伏伏。間或幾隻野鴨從蘆葦叢中飛出,落入湖中。淺水處還有一群仙鶴,白羽紅嘴,輕舞漫嬉。
我這才突然想起為何一路上都覺得格外清淨,這才想起幾日竟都沒見到牡丹和拂秀。
我佯裝看著水裏的仙鶴不經意問道“怎麼沒看見牡丹和拂秀呀。”
他挑了挑眉毛比我還不經意道“牡丹在我送柳淺回去的路上就自己要離開了,拂秀我讓她先回去辦事了,更何況”他意味深長的頓了頓道“沒她在,我們不是更自在些。”
我的臉頓時紅的比猴屁股還紅,我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道“那你這次是要去辦什麼事?”
他轉過頭凝視著我沉默不語,我一下子又被他看得火辣辣起來,這眼神真是太猥瑣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道“放心,我一辦完事就會來接你。向整個南詔請婚。”
我的臉早已紅到極致,眼裏含笑道“誰要你和整個南詔求婚了。”
前麵一叢花樹,千千萬萬朵不知名的山花,開得正盛,一道小溪流過花林,溪水在初秋的太陽下閃閃發光。
我看著他又出起神來,微風吹動著他雪白的長衫,他笑著敲了敲我的腦袋道“又在想什麼呢?”
我揉著額頭,嘟嘴道“才沒有呢,隻是想說這條路我從未走過,大概要多久才能到南詔呀。”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遠處,柔聲道“不出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