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悉羅(下)(1 / 2)

一石激起千層浪!拓跋嚴宇一句話,令眾人嘩然……

拓跋乞顏挑眉,這什麼情況?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還是大兄第一次在朝堂之上為舒默說話呢!“哦?那依仁誠汗看,此事該如何處理?”拓跋乞顏饒有興致地問。

桑拉一急,想要再度開口,拓跋乞顏看他一眼,不悅道:“桑拉,本汗昔日所說,你全當耳邊風是嗎?尊長說話時,輪得到你一小輩插嘴嗎?”

“是!父汗,兒臣知錯!”桑拉無奈,隻得安分地站在原地。

拓跋嚴宇目不斜視地說道:“啟稟大汗,關於大將軍拓跋舒默擅離職守一事,臣以為若強扣上臨陣脫逃的罪責,按軍法處置,是有失公允的!拓跋舒默任大將軍一職帶兵出征數次,可以說是戰無不勝,且拓跋舒默嚴於律己,體恤將士,眾人無不拜服。此次提前返京也是在打了勝仗之後發生的。雖然作為主帥他這樣做是錯誤的,但是,法理不外人情。”

一時間整個大殿上隻有拓跋嚴宇擲地有聲的話語,就連舒默也十分詫異地看著他。對於舒默而言,其實當他決定提前返京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有些事,如他所言,就是明知不可為而必須為!所以,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早在意料之中。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唯一因素就是大伯父拓跋嚴宇的反應!

拓跋嚴宇不喜歡他,甚至多少有些瞧不上他,這些他都知道。站在拓跋嚴宇的角度上,似乎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所以他從不恨他,至多隻是不親近他。在他看來,拓跋嚴宇身為仁誠汗,是相當成功且稱職的!

“臣已派人查過,拓跋舒默此次返京是因為其夫人早產兼難產,長子雲樓也受傷,所以臣以為拓跋舒默返京乃是人之常情。他首先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其次才是大將軍!若是他對至親之人都不聞不問,那麼試問,他對手下將士又能如何?加之其夫人在其身患時疫時,千裏侍疾,兩人也算是患難見真情。所以,臣以為拓跋舒默此舉恰好證明了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拓跋嚴宇一板一眼地說著。

拓跋乞顏聽了不住地點頭:“仁誠汗言之有理!眾愛卿可還有異議?”

“那依仁誠汗所言,是不是以後諸人皆可以此為由在處理政事時擅離職守呢?”悉羅站出來反問道。

眾人聽此言開始小聲議論:這悉羅不是二公子家側夫人的阿爸嗎?這於情於理都應該替二公子說話,不是嗎?怎麼今日全然站在二公子的對立麵呢?這平城一直在傳二夫人和小公子之所以早產、受傷,全是拜悉羅的女兒所賜,所以二公子嚴懲了他女兒!看來真是這樣!否則以悉羅的性子斷不會公然同二公子作對!

悉羅聽見周圍人的議論,有些不爽,但是仍然挺直背脊,一副“公事公辦、他最公平”的架勢!

拓跋嚴宇聽了這話,眉毛都不動一下,淡淡掃一眼眾人,開口問悉羅:“你這話是說本王偏袒了二公子?”

此言一出,悉羅原本的氣勢弱了一些,放眼整個烏桓,誰不知道仁誠汗做事向來公允,從不偏私!何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仁誠汗向來是不喜歡二公子的。

“臣不敢。隻是覺得仁誠汗在為二公子開脫!”悉羅低聲說道。

拓跋嚴宇嗤之以鼻,質問著:“不是本王為拓跋舒默開脫,而是你心中有鬼!眾人皆知,此次拓跋舒默之所以會提前返京,歸根結底是因為府中側室下毒所致。而據本王的消息,那側室叫藍納雪,是你的幼女!你如今不分青紅皂白地針對拓跋舒默,無非就是因為他責罰了藍納雪!所到底,你這是徇私枉法!”本來他並不想這樣咄咄逼人,這要是在年輕時,如悉羅這樣的人,他必定不饒。如今上了年紀,整個人都不沒有那麼尖銳了,也願意同他講下道理。

拓跋嚴宇這話說得犀利,悉羅麵上冒著冷汗,眾人皆對他指指點點,拓跋乞顏也不悅地看著他。他連忙跪地道:“大汗,臣絕非徇私枉法,請大汗明察!”

拓跋乞顏沒有理會悉羅,而是看著拓跋嚴宇說:“本汗以為仁誠汗所言極有道理!仁誠汗素來是絕不徇私之人,本汗倒想聽聽你的意見。”

拓跋嚴宇拱手,說道:“謝大汗誇讚!臣的意思是雖說法理不外人情,但是拓跋舒默確有做事不妥之處。因此懲戒是不能少的!臣建議,不如功過相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