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羅自從出了二公子府,就一直陰沉著張臉,心情極度不好。想著舒默對藍納雪的絕情,他就恨得牙癢癢。悉羅在心底發誓:拓跋舒默,你既然看不起雪兒,看不起我悉羅,看不起素黎部落,那麼你就不要後悔!
接下去的幾天,悉羅一直稱病,沒有上朝。拓跋乞顏知道這必是和舒默的決定有關,所以他也隻做不知,既不催促,也不理會。
這天,正當悉羅在府裏喝著悶酒時,貼身管家安和低聲在他耳邊說:“老爺,大公子府上的車邗求見。”
“不見。就說老爺我身子不爽,一直臥床休息,不方便見客。”悉羅擺擺手,懶得理會。現在但凡是同拓跋舒默有關係的人,他統統不想見!哪怕他知道大公子和二公子不睦已久,總歸是同宗兄弟!
安和點頭離開,不一會回來說:“車邗說大公子對小姐的遭遇表示非常憤怒,認為二公子做事太不厚道,他願意幫您一起給小姐出氣!”
“二公子是個絕情之人,那大公子就是個濫情之人!他們拓跋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日後我若想為雪兒報仇,必會親自動手。”悉羅不屑地說。當年他雖然也動過讓雪兒嫁進大公子府的念頭,然而這些年他冷眼旁觀,發現大公子比之二公子更不如!同大公子那樣的人打交道,他也沒有興趣!
安和見狀,小聲說:“老爺,容奴才說句僭越的話。眼下大汗的在世子人選上一直態度不明,但是大家心底也清楚,這不是大公子就是二公子!眼下咱們同二公子已經徹底交惡,那麼不如全力支持大公子,他日看著二公子落敗,不也是為小姐報仇了?”
悉羅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盞,說:“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好吧,將他請進來。”
車邗隨著安和走到悉羅身邊,安和悄聲說:“我們老爺這些日子身體抱恙,所以……”
車邗點頭表示理解,他來到悉羅麵前,行禮後,將手中的信遞上前,恭聲道:“悉羅首領,我家大公子聽說您連日來身體抱恙,特意派奴才送來一劑藥方。大公子說,這是他專門請人為您開的藥方,保管您藥到病除!”
悉羅不甚在意地接過來,一看,雙眼瞪大,繼而起身將紙條拿到蠟燭前,看著紙條一點一點被燭火燃成灰燼。方才麵帶笑意,揚聲喚:“安和,取酒來!待我和車邗好好喝一杯!”
車邗也麵帶笑意,微微欠身說:“奴才哪能和首領同飲!”
“哎,什麼奴才,什麼首領,老夫一直病著,遍尋良醫而不得,不想今日大公子送上良方,老夫一看,果真是藥到病除!這也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緣分!”悉羅招呼著車邗坐在自己的對麵。
車邗拱手道:“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又聊了許久,悉羅方才派人送車邗出府。悉羅看著車邗的背影,良久不語,安和有些好奇,問:“老爺,不知大公子給您的藥方上寫著什麼?奴才覺得老爺似乎特別高興!”
“安和啊,你說的不錯!雪兒的事,我終於想到辦法了!哪怕同桑拉合作也好,同誰都好,隻要能讓拓跋舒默送到應有的懲罰!日後誰是拓跋舒默的敵人,誰就是我的朋友!”悉羅的臉上有著陰沉的笑。
又過了半月,前朝的將士得勝歸來。承昭同皇甫毅凱旋,受到拓跋乞顏的格外嘉獎。其實這次勝利有很大一部分是要歸功於舒默的,畢竟他才是運籌帷幄的主帥!然而,舒默非但沒有獲得任何賞賜,連句口頭表揚都沒有,反而被拓跋乞顏當朝斥責了一頓。
相比較承昭和皇甫毅的風光,舒默顯得有些落寞了……
事情是這樣的:
承昭和皇甫毅率大軍班師回朝後,就直接進宮麵見了拓跋乞顏。兩人除了彙報此次的戰況、戰果外,還著重為舒默求了情。拓跋乞顏心中欣慰,皇甫毅一直是舒默的人,這點他早就知道,讓他高興的是承昭的態度!
拓跋乞顏一直沒有公開世子的人選,就是因為舒默在人心上還不及桑拉。一方麵因為舒默有漢人的血統,這也是舒默一直被詬病的重要原因;另一方麵,舒默為人更耿直些,不像桑拉圓滑,所以難免會有失人心。所以最近幾年但凡有出征的機會,他都給了舒默,就是為了讓舒默在軍功上遠勝桑拉。
同時,他在為舒默選擇妾侍時,也就特意注重女子的身家背景,旨在讓舒默有更多的支持。其中藍納雪背後的素黎部落是拓跋乞顏極看重的,然而這次藍納雪觸犯到的是舒默的底線,以致舒默寧願同素黎部落鬧翻。拓跋乞顏原本是動過念頭想要勸誡舒默,然而,最終還是保持沉默。因為易地而處,他會做出同舒默一樣的選擇,假若舒默真的妥協於悉羅的條件,他隻會對舒默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