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你自己覺得呢?”拓跋乞顏問。
“仁誠汗所言合乎情理,兒臣甘願受罰!請父汗降罪!”舒默恭敬說道。雖說有些詫異大伯父的動機,但是依大伯父所言,他還算占了便宜,沒有理由再矯情。
拓跋乞顏頷首:“好!此事就依仁誠汗的說法辦吧!眾愛卿可還有異議?”
事已至此,眾人自是沒有任何異議了。眼見事情峰回路轉,連著悉羅在內那一眾之前批判聲音極大的人都不敢再說話。桑拉氣極,每次遇到這樣的事,舒默都有那個運氣峰回路轉,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運啊!
這事就這樣定了,下朝後,拓跋乞顏將拓跋嚴宇留下:“大兄,今日這是怎麼了?你為了舒默同悉羅在大殿之上起了爭執。”
拓跋嚴宇一笑:“大汗,您是最知道我的性子,像悉羅那樣的貨色,我是看不上的!”頓了頓,他說,“大汗,我跟您說句實話,對舒默,我承認我是有成見的。原因嘛,我不說您也知道。我這人啊,就一個毛病,認準的事就改不了。但是,這次關於舒默提前回來這事,我是真的能理解。”
拓跋乞顏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像悉羅女兒那種行為,若是放在我府裏,我必定直接杖斃!我可聽說舒默隻是將她軟禁起來了,這可算是輕的。悉羅就該感恩戴德!舒默做的事,我一向看不上,但是這次我覺得他做得好!有原則,像我們烏桓漢子!”拓跋嚴宇難得地稱讚舒默。
拓跋乞顏笑著說:“這大概是舒默長這麼大,你第一次在本汗麵前誇讚他。不容易啊!”
拓跋乞顏留拓跋嚴宇對弈一盤後,方才著人將他送出去。拓跋嚴宇回到府上,便聽到下人說:“王爺,公子在書房等您。”
拓跋嚴宇心思微動,便知道承昭那小子是為何事等他。果然,一去書房,就看見承昭站在那兒,拓跋嚴宇故作嚴肅道:“難得你主動找上阿爸,該不會是為了今日大殿之事吧?”
承昭回身,看著阿爸,撓一撓腦袋,笑著說:“阿爸,還是您最了解兒子!怪不得人家總說,知子莫若父!”
“少跟我在這兒插科打諢!你阿爸向來是隻論對錯,你若是想為舒默道謝,就大可不必了!我隻是幫裏不幫親!”拓跋嚴宇繞過承昭,坐在桌案前。
承昭知道他的性子,湊上前,問:“阿爸,其實您也覺得二堂兄是個不錯的人,是不是?”
“哼!”拓跋嚴宇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承昭繼續說:“阿爸,您以前對二堂兄是存有偏見的。從常山要塞到現在,我一直跟著二堂兄,看著他運籌帷幄,體恤將士 。他從不因為他是二公子而有任何的不同,總是同將士們同寢同食,絕沒有任何的特殊;且他治軍極嚴,也一向嚴於律己。”
“那為何今日朝堂之上那麼多人都要求嚴懲不貸?”拓跋嚴宇故意問。
承昭嘴一撇,頗為不以為然:“阿爸你向來看人看事極準,難道看不出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大堂兄的人?大堂兄為了世子之位向來是奔走於眾大臣間,禮尚往來嘛!而二堂兄為人剛正不阿,所以沒有大堂兄那麼討喜!”
拓跋嚴宇看他一眼,說:“你從前不是一直覺得桑拉為人不錯?”
“那是我年幼無知!”承昭說道。
拓跋嚴宇瞪他一眼,在他眼中,桑拉是自幼看到大的,多少都更有感情些!想起某些事,他說:“我以為為了某人,你會同舒默疏遠,怎麼看你比原先還要維護他?”
承昭麵上的笑容一滯,察覺到阿爸審視的目光,隨即恢複之前的樣子,擺擺手說:“這和二堂嫂沒有關係,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再說,我若因為二堂嫂的關係而去說二堂兄的壞話,會有損我男兒氣概!好了好了,阿爸,不說了,我回房了!我今日找您呢,就是想勸勸您,您要適時改變一下對二堂兄的偏見!”說罷,他故作瀟灑地離去。
拓跋嚴宇看著承昭的背影,若有所思……
離開書房,承昭卸下臉上不羈的笑,微露苦澀。幸好今日大殿之上有阿爸為二堂兄說話,若是真如他們所說,按軍法處置了二堂兄,舞惜該怎麼辦……
他已不是能給舞惜幸福的那個人,那麼至少讓他看見舞惜能收獲幸福!隻要她幸福,他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