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閉目盤坐塌上,臉頰已漲紅轉紫。
他隻覺四周有股巨力洶湧而至,好似兒時深潭重水,要將自己淹沒其中。
此刻任他苦思呐喊,腦海中再也沒有絲毫回應。
無奈中,他隻得納息歸元抱首歸一,將先前所習法門盡數溫練,隻願機緣巧合能夠稍稍鎮痛。
待得一時三刻,蕭晨周身毛孔已是滲出細微血珠,漸漸將他染成紅人。
少年已被浸~濕,而他中衣內一物沾染鮮血後,卻是散發層層熒熒弱芒。
與此同時,數萬裏外一處荒地,正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這處十裏方圓疏落,彌漫著一層灰黑腐敗霧氣。
遮天蔽日下,周遭莫說人煙,就連尋常鳥獸也難尋到。
有的僅是枯草朽木凋零成灰。
有的僅是滿地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
抑或此刻荒地深處兩隻大打出手的丈高猛獸。
其間一獸,背生薄翼殼長利刺,紅眼碧體六爪四足,正是‘山海記’有載的的荒古遺種‘飛天螳螂’。
飛天螳螂暴虐好血,殘忍嗜殺。
皓炎大陸萬餘載,因其屠村滅族實例倒也不在少數。
而眼前這隻猶比尋常飛天螳螂高大許多,其額印有一道赤色豎紋,較之同族相比,更是難得純正血脈的外在憑證。
赤紋飛天螳螂平日混跡荒地,覓殺他獸為食,此處卻是有些狼狽。
往日威名凶獸,此刻周身厲甲堅殼步有七處凹痕,正有碧色液體流淌。
前足倒刺鼇爪也是盡數被折,續著骨肉聳塌連地,隨著它的喘息上下起伏。
赤紋飛天螳螂看向對麵神秘紅毛凶獸,目光已有些躲閃,分明極為恐懼。
磕絆間,它邁著僅剩的三隻尖爪小退兩步似要逃離。
紅毛凶獸見它如此,隻將雙拳擂的胸膛‘砰砰’作響,口出嚎響奔跳過來。
一躍之下,竟是橫空跨出三丈距離,將飛天螳螂騎坐身下。
而飛天螳螂挨得兩拳已是陣陣嘶鳴癱倒趴地,再無抵抗。
紅毛凶獸再砸數拳,接又吼叫震懾的方圓半裏凶獸四下隱匿逃散後。
用那滿是紅毛的碩大拳頭剝開了螳螂身軀尖殼,掏出一顆三寸瑩透綠珠丟入口中。
嚼食過程中,紅毛凶獸身上幾處細微傷痕漸漸愈合。
而他看向遠處的七座大山,深邃褐黑眼珠盡是種種複雜神態。
(榴蓮PS:猩猩?別鬧了,這可是猴年。)
烏色大山好似七把利劍倒插入地,其下隱入霧中,抹抹嫣紅撒出一條血路皆是斷肢獸體。
其峰又似穿於雲中,較之山下,此處浩日灼眼,清風徐徐,端的又是一副曠絕美景。
其間一座由得眾星拱月般高出百丈,隱入雲端。
壯麗高山之巔,一座浩大巍峨宮殿聳立其上。此刻,略顯破敗殘舊宮闕時時抖動,隻餘下缺角少菱橫匾斜掛其上散發著青光,其上巧奪天工的三個鎏金大字,是為“穹雲殿”。
‘穹雲殿’內西側,約莫兩百人。
或持寶印重樾,或使長劍戒刀,有甚者更用巾陵羽扇作為兵器,各依服飾裝扮列作幾陣眺目凝望殿中正央。
觀的片刻,雄偉宮殿陡然劇烈晃動,直讓觀戰眾人人站立不穩,兀自搖擺,正在此刻一人忽然喝道。
“眾位道友莫要驚慌,老夫尚有靈力可供驅使。”
出聲老者身材五短,身形大腹便便,上著灰色短袍,下有涼褲草鞋,眼睛細小偏偏一酒糟大鼻將他整個人點綴的十分喜慶。
見得旁人隨著宮殿顛簸搖晃,他卻是將手中白玉短尺向前一拋念念有詞。
數息間,這玉尺已變有八丈長許,浮在地麵半丈高處。
矮胖老頭隨即淩空踏出幾步,已在其上。
周遭眾人依樣畫葫蘆緊隨其後,片刻間殿旁眾人已是七七八八站立在上。
而少數幾人或持孤傲,或與這酒糟鼻老頭交惡,不願受他人情。
卻是自顧呼出奇形異獸,護身法寶,片刻間同是散出各色光芒林立半空。
然殿中又是一陣紫烏褐芒激蕩四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