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冉妮亞發飆(1 / 3)

“你就是咬耳朵。”元首幹滯地笑了笑,果真把耳朵伸到她嘴邊,然後愕然——他聽到這樣的三個字:“你混蛋!”

這不合時宜的聲音沒來由地刺進耳膜,讓元首忽然間就抖了一下,牙齒不自禁地咬緊,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髒便跟著怦怦直跳個不停,不由的喊叫起來:“你再說一遍?”

冉妮亞挑戰似逼視著他,朱唇皓齒再啟:“你是個混蛋。”

“你敢再說一遍?”元首一字一句地說,眼睛瞪成了鈴鐺。對別人來說,元首生氣很可怕,後果很嚴重,但對冉妮亞來講,她豁出來了,成心要激怒他,把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才好呢。冉妮亞抬起下巴雙手叉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修為,扯起喉嚨大喊大叫:“你是個大混——唔——”

情急之下元首隻得使出立杆見影也是大煞風景的辦法:伸出大巴掌悟她的嘴。於是乎,在廣場所有驚訝的目光中就這樣可笑地定格:元首指點江山、力挽狂瀾、揮手指引人們勝利前進的巨手,此刻壓在一個姑娘的小嘴上。以往那雙神采奕奕、炯炯有神、能看透曆史迷霧,能展往未來的眼睛骨碌碌四處張望。

元首懷裏的那個姑娘一邊掙紮一邊罵罵咧咧,還實打實地在元首胸膛上擂了一拳頭,讓元首的死忠們氣得兩眼噴火。一些人攥緊拳頭圍攏過來,卡爾梅克人率領領袖衛隊衝上前,不是保衛元首,而是阻擋元首的粉絲們為元首打抱不平。

冉妮亞斜睨著元首,將蓋在嘴上的手一把打掉,順勢推開元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幹什麼去?回來。別耍小孩的脾氣。”冉妮亞猝然回頭衝他冷笑:“哼,我是小孩?你呢?嗯,人家給塊糖你就找不到北了。人家說兩句甜言蜜語你就飄飄然了。人家灌點迷湖湯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人家給喝口吊氣湯就還魂了。你忘了你的曆史使命了嗎?你忘了職責了嗎?占了個破莫斯科你就以為天下太平,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了嗎?你就是混蛋。”說完挑釁地甩了下漂亮的紅發,連蹦帶跳跑了。等希特勒反應過來時已經走遠了。

“你們是死人啊,為什麼不攔住她。”希特勒衝手下吹胡子瞪眼,狗蛋的身子動了一下,他已經給冉妮亞當了一回沙袋。卡爾梅克人開始奔跑,隻是方向相反,蹦到元首跟前結結巴巴地說:“不……好了,她走……走了。”他偷瞄了元首一眼,剩下的一口氣說完:“我剛才聽她說回拉脫維亞永遠不再回來了要與你一刀兩斷啊我的元首!”

希特勒伸長脖子衝她遠去的背影發狠:“走,走了省心。發什麼神經,你就是我在北方集團軍群撿來的一個臭娘們兒!惹急了我還動手啊!老爺們打老婆不揀日子的!”叫嚎現在已經改成了帶著幽怨的哭腔哭調,“我沒說什麼呀,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要不是我,你最多當個中尉,說不定……”

“說不定早就戰死了,填了列寧格勒的土了。”狗蛋下意識地摸著被冉妮亞踢疼的屁股蛋趁風揚沙,腿上又挨了卡爾梅克人的一腳。元首也對他呲牙咧嘴噴唾沫:“你烏鴉嘴豬腦花三屍神呀,我要說的是說不定她回拉脫維亞了。”

那些死忠們慢慢散去了,他們保衛的是元首,而不是失戀的一個老男人。

“你,去把她叫回來。”元首衝卡爾梅克人吹胡子瞪眼。這個平日裏假如元首讓他衝自己老子開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此刻像滴在石頭上的熱羊油一樣凝固在那裏,臉色發青好似是小鬼,那種死氣活樣的喃喃聲像是從棺材裏發出來的:“我也是您在北方集團軍群撿來的,他們都死了,就我一個人還不要臉的活著。米沙,鮑斯特,韃靼,格魯勃斯……”

“胡扯犢子呢,還有我呢,我也活著。”狗蛋湊過去貼在他身邊。一分鍾前對他又踢又打的卡爾梅克人把狗蛋攬在懷裏,倆人仰起頭望著雪花紛飛的天空。一顆雪花飄進元首眼睛裏,他心裏拔涼拔涼的。片刻後他把京舍叫過來,強扮笑臉右手掌拍打著未來擔挑的胸脯幾乎是央求:“京舍,你去,把冉妮亞叫回來。她掌握著許多機密,不能這麼走了。你我是親戚,你會幫我這個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