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抬起頭掃視著屋子,正想耐心解釋,但目光掠過之處,被牆上的一幅他與近侍們的照片吸引住了,他半晌呆呆地望著牆上。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目光落在那幅照片上。那是一個月前元首提拔他們後,在卡盧加大橋上照的,元首與鮑曼站在前麵,後排左邊是三軍副官,右邊是三個英姿颯爽的女將,麗達穿著灰綠色上尉軍裝,腳蹬棕色馬靴,背手站立最右側。風吹動著她的短發,帶著純美的笑靨。
鮑曼捅他,他沒有回應,仍舊沉浸於往事中,回味著與麗達在一起的好時光,一臉陶醉與心馳神往,嘴角還不易察覺地咧了咧,偶爾還笑出聲來。
會場一陣難堪的冷場,戰況緊急,軍情如火,而主帥卻撒手不管了,曼施坦因急得隻搓手,屈希勒爾急得直跺腳。最後連鮑曼都坐不住了,朝將領們苦笑了一下,對冉妮亞耳語。
“什麼?讓我代表元首發布命令?”冉妮亞嚇了一大跳,“這不好吧?”屈希勒爾斜睨著她,曼施坦因一遍遍催促她,房間裏變成了蜂窩,嗡嗡聲四起。
“有什麼不好的,作戰方案是你……參與製訂的,你隻不過是把元首的意圖說出來而已。”關健時刻鮑曼還是顧全大局的,他向議論紛紛的將領們瞪了一眼,信誓旦旦地給冉妮亞壯膽。
冉妮亞遲疑不決,眼巴巴望著元首等待了幾分種,在等待他的同意。冉妮亞見元首還沉湎於往日的美好回憶中,毅然決然地甩了甩頭,昂首挺胸走了幾步,一個標準瀟灑的轉身,站在將領們麵前。她的發梢掃過一個老將軍的臉,讓人家發了好一陣子呆。
冉妮亞不急不躁地對一臉茫茫然的將領們講起故事:
中國戰國時候,齊國大將田忌很喜歡賽馬。他每次和齊威王賽馬,都要押上重金賭輸贏。他們把各自的馬分為上、中、下三等。比賽時,上等馬對上等馬,中等馬對中等馬,下等馬對下等馬。由於齊威王每個等級的馬都比田忌的強,每次賽馬,田忌都以失敗而告終。
一次,田忌又比輸了,正悶悶不樂地離開賽場,他的朋友孫臏對他說:“從剛才比賽的情形看,齊威王的馬比你的快不了多少,下次比賽,你隻管下重金和他賭輸贏,我有辦法讓你取勝。”田忌疑惑地看看孫臏:“你是說給我換幾匹好馬嗎?”孫臏搖頭說:“不是。”田忌知道孫臏足智多謀,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沒再多問。
等到比賽那天,孫臏向田忌麵授機宜說:“第一場,用你的下等馬去同他的上等馬周旋;第二場,用你的上等馬去對付他的中等馬;第三場,你用中等馬對付他的下等馬。”結果,第一場比賽田忌輸了,第二、三場比賽贏了,最終以2:1獲勝。
將帥們一臉的雲山霧罩,站在冉妮亞桌子旁邊的一個將領悟住鼻子冒出了一句:“誰放屁了?”
大家一齊瞄向這個冒失鬼。元首已經不是在瞄,而是目露凶光了。所幸冉妮亞拍著屁股滿麵緋紅地從講台上跳了下來。李德才知道人家說的不是他。
冉妮亞向大家敬禮,低頭走向套間,套間門口的鮑曼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孕婦的屁就是臭啊,都臭到這裏來了。”換來愛娃的白眼。
李德清了清嗓子,等大家的目光在他身上聚焦後大聲發布命令。他的計劃很簡單實用:部隊一分為三,所有的豹式坦克先撤出陣地,讓所有的超輕型小坦克與虎式坦克先與蘇軍死嗑:超輕型小坦克車頂架設一次性的反坦克火箭彈,或車頂上放置磁性地雷專門等待蘇軍坦克來壓。這些小坦克像螞蟻啃骨頭一樣,從四麵八方湧向敵軍,與蘇軍坦克死纏硬打,在此同時,虎式坦克放下世界第一流坦克的架子,充當坦克殲擊車,在一千五百米以外,也就是蘇聯T34坦克有效射程之外從容地對蘇軍坦克一一點名,等到這兩支部隊消耗得差不多了、等蘇軍坦克彈盡糧絕、疲憊不堪時,以逸待勞的豹式坦克全體出動,一戰而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