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中國記者與長沙大捷(1 / 2)

曼蘇爾飯店位於巴格達市中心底格裏斯河西岸,距離伊拉克政府、德國駐伊拉克大使館很近。包括德意誌廣播公司、法新社等多家媒體在飯店內設有記者站。1942年8月17日上午,元首在這裏召開記者招待會。

在四樓會議室裏,主席台身後的牆上用德語和阿拉伯語寫著“記者招待會”幾個字。透過敞開的大窗戶,玉帶般的底格裏斯河在明媚的陽光下閃閃發光。清真寺的尖頂、高樓與低矮的平房一覽無窮。

會議室裏擁進了四十多個記者,加上元首和伊拉克總統的十幾個隨從,把不大的會議室擠得水泄不通。主席台與記者間分隔出三米的安全地帶,更加劇了擁擠。

天花板上的風扇像發神經一樣時快時慢,而且轉動時劇烈搖晃著,好像隨時掉下來的樣子,還發出吱吱嘎嘎的噪聲。為了確保安全,避免萬一掉下來削掉世界級的、舉世無雙貴賓的腦袋,隻得忍受酷暑停止使用。因此每個人頭上熱氣騰騰,身上汗如雨下。特別是那些女記者們的裙子緊緊貼在大腿上,把手裏的任何東西——從筆記本到手帕當成扇子。

旁門開了,屋子裏安靜下來了,喧嘩聲換成了此起彼落的鎂光燈光。德國元首穿著黑包的褲子、黑皮鞋和白襪子,上身是一成不變的褐色襯衣和紅袖章。他從容不迫地走上主席台,自己拽出椅子坐定。兩位美豔女軍官在身後背後手叉腿站立。伊拉克阿裏總統一身戎裝,在一名沒有軍銜標誌的大胡子軍人陪伴下拘謹地坐下。隨後鮑曼主任坐在旁邊作記錄,隆美爾手裏拿著一張紙站在一邊東張西望。

忽然,大廳裏一陣騷動,為了搶奪最佳拍攝位置,一個法國女記者與巴勒斯坦女記者撕打起來。法國記者一把扯掉了對方頭上的紗巾,這下可闖下了大禍。要知道按照伊斯蘭教古蘭經教規,婦女必須用布覆蓋身體,手、頭發,還有臉,不充許其他男人看到。也就是說,頭發是羞處,那個阿拉伯女記者像被激怒的母獅子一樣咆哮如雷,在場的伊拉克保衛人員大聲訓斥著,但誰也不願意上前。

冉妮亞和麗達上場了,在勸說無效後,冉妮亞擒住阿拉伯女記者,把她拖出會場。麗達也把那個肇事的法蘭西美女記者請到外麵。

李德與阿裏互相點頭,示意記者招待會開始。李德巡視著會場,遇到各種各樣的目光:敬佩的、敬仰夾雜著愛慕的、挑剔的、斜睨夾雜著仇恨的。最友善的目光來自德國和奧地利記者,最複雜的目光來自阿拉伯人,最膽怯的眼光來自東歐人,最冷漠的目光來自大洋彼岸的人。

隆美爾成了權傾一時的人,記者們眼巴巴地望著他,把手搖得胳膊肘兒都似乎掉下來了。

“倒數第二個,後排第二個女記者。”隆美爾的手指向一個地方,結果好幾個女郎都站起來了。“穿紅衣服的。”他著急地喊道。其他人坐下了,兩個穿同樣顏色的女記者仍然站著。隆美爾脫口而出:“那個乳.房大點的那一位。”

大.乳.房女記者站起來了,她首先向隆美爾拋了個媚眼,然後才提問:“我是瑞士日報記者。請問阿道夫?希特勒先生……”

李德當即打斷了她,指著旁邊的阿裏總統說:“這位女士,我有個提議。現在我們身居伊拉克,這是人家的地盤,所以第一個問題應留給東道主總統先生。”

阿拉伯記者們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女記者很快轉變了話題:“我是瑞士日報記者。請問拉希德?阿裏?蓋拉尼先生,你在德國人的支持下重占了伊拉克,對此你有什麼感想?當前伊拉克局勢存在什麼問題,比如庫爾德人要求獨立的傳言?能否談談今後的伊拉克走向?還有……”

“請談主要問題。”隆美爾適時打斷了她。畢竟給元首當過衛隊長,什麼場麵都見過,因而顯得從容不迫。

阿裏總統搞政變應該得十分,打仗得五分,應付記者隻能得二分。他吭哧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回答:“我先糾正一下。你剛才說的那個……德國人占領伊拉克的提法不妥。應該是解放。”

“是嗎?那麼請問總統先生,你擔任總統是否是被解放的產物?”

阿裏總統一下子無言以對。這句看起來平平平淡淡的話裏隱匿著巨大的陷阱,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幸虧元首接過話題替他解圍:“剛才這位小姐說得很對。阿裏總統重新執政,當然離不開友好盟友的幫助。我想說的是早在1941年春天,伊拉克人民就高舉起反對英國殖民的旗幟,英勇投入戰鬥。事實上,阿裏總統自己解放了自己。”

“我是德國《人民觀察家報》記者。請我的元首闡述一下中東政策。”一位胸前戴著黨徽、臉上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問道。

李德就帝國中東政策發表了人所共知的長篇大論。德軍進入中東,不是為了傳播納粹黨的教義,也不是為了傳播歐洲的文明,也不完全是把阿拉伯人民從英國人手裏解放出來。完全是因為戰事所需,跟蹤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