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氣溫在兩小時內下降20多度,盡管赫普納搜集了大部分冬衣和冬季潤滑油,向北挺進的德軍被酷寒折磨得精神恍惚,隻得拚命前進。
第二天,在狂風怒號中,幾輛敷衍了事地刷上白石灰粉的德軍坦克衝進了斯維裏河、奧亞季河、帕沙河三河交彙處的斯維裏察,並越城而過,直撲斯維裏河。
蘇聯拉多加湖區艦隊給這些凍得神思恍惚的入侵者雪上加霜:100毫米艦炮炮彈越過冰麵準確落在德軍周圍,把坦克轟回到零件狀態;
冰麵上蘇軍的雪地摩托車飛馳而來,向跟隨在坦克後麵的步兵噴射著子彈,甚至追上岸,象雪豹追擊兔子一樣,把這些戴著耳罩、聽不到聲響的德軍士兵追得四散而逃,跑著稍慢的被雪撬車上巨大的螺旋槳削去了腦袋,血肉橫飛,身首異處,冰麵上到處是血肉模糊的爛肉和紅白相間的腦汁。經過幾天的連續作戰加上嚴酷的氣候,德軍的進攻日漸困難。在斯大林與戰地司令的嚴令下,蘇軍打得越來越瘋狂。
元首時刻注視著他們的行動,德軍在斯維裏察受阻激怒了他,他迅速命令第1航空隊、德軍第5航空隊全力支援,又把剛從法國調來、還沒來得及換冬裝的一個步兵師驅趕上戰場。李德還把最高統帥部長官凱特爾派到芬蘭,協調兩軍行動,或者說,給芬蘭軍隊施加壓力。
德軍與蘇軍苦鬥了一天,往北十公裏是芬軍的防線,就是不肯主動南下與吃盡苦頭的德軍會師。他們隻滿足於收複一年前被蘇聯奪取的領土。不過,在凱特爾的利誘、威脅、煽情、討好、欺騙、央求下,芬蘭軍隊也行動起來:他們的遠程炮火劃破灰蒙蒙的天空,狠狠砸向蘇軍陣地;出動可憐的幾艘炮艇,向強大的紅海軍拉多加湖區艦隊挑戰,結果出現了芬蘭炮艇趕走蘇聯炮艦的奇觀;出動芬蘭空軍進行支援;向德軍提供大量急需的冬季潤滑油和車輛防冬液,給忘乎所以的德軍坦克手教會坦克冷啟動的方法;征集皮衣囤積在維拉斯河邊,隻等待德軍來拿。除了沒有讓步兵南下外,芬軍該做的都做了,而且是雪中送炭。
隻剩下最後的十公裏了,雪花紛紛揚揚像柳絮般漫天飛舞,大雪封鎖了一切道路。蘇軍乘機糾集所有的殘兵敗將發動了一次大反攻,一下子把德軍打退了五公裏,戰場上留下好多凍得奇形怪狀的德軍屍體,而這些慘狀第二天就上了蘇聯與英美的報紙。
希特勒不知道這是蘇軍的孤注一擲,還以為他的計劃出了問題,於是歇斯底裏大發作,一連砸壞了好幾部電話,一小時內向163步兵師打了十個電話。“嫁出去的姑娘也有回娘家的時候。向北進攻的德軍遇到困難,我命令你部馬下向南挺進與他們會合。如果你們再不向南進攻,我要把你們這個師從德軍序列裏開除掉,讓你們幹脆加入芬蘭軍隊好了。”他氣急敗壞地對163步兵師師長咆哮,因為這個腦殘師長以163師歸芬蘭軍隊指揮為由,要求元首通過芬蘭指揮部轉達命令。
在他的嚴令與威脅下,隸屬於芬蘭卡累利阿集團軍的德軍163步兵師,在芬軍飛機和炮火掩護下,從芬軍占領的橋頭堡出發,乘坐雪橇向斯維裏河以南發起衝擊,在全力應付南麵威脅的蘇軍背後狠狠地插上一刀。激戰一整天,蘇軍一個團全部陣亡,德軍也付出了巨大代價,近千名德軍或死或傷。第二天,163師前鋒與從南而來的41軍第1摩托化師的便衣偵察兵接上了頭。
1941年11月29日上午9時40分,太陽剛剛露出頭,自南而北、穿著棉衣的赫普納裝甲部隊與自北向南、穿著芬軍皮大衣的德軍163步兵師的士兵們,在斯維裏河以南17公裏的村莊擁抱在一起,換言之,沿著拉多加湖東岸挺進的左路德軍南北勝利合師,列寧格勒被深遠包圍。
第二天,調配給41軍的第3摩托化師尖兵營,在營長安德裏反複督促下,到達了蘇軍第七集團軍司令部所在地洛傑伊諾耶波列市,北麵,黨衛軍第9骷髏旗隊約一千人越過斯維裏河,進占了該市場以東的亞涅加。黃昏時分,芬蘭軍隊踏冰過河,擺上美酒與大塊鹿肉,燃起巨大的火堆徹夜狂歡,給南岸凍得發抖的來訪者送來了溫暖。那個從法國趕來的步兵師一半士兵被凍殘。
中路德軍包圍列寧格勒和拉多加湖以東的第二道包圍圈也封閉了。列寧格勒劫數已定,隻是時間問題。
在西邊兩路德軍捷報頻傳的同時,東路德軍仍在艱苦奮戰,用沙爾中將的牢騷話說,“正在擦屁股。”隻是這個屁股上有太多的刺:收複提赫文向北進發的的56軍,遭到不下於十五個師蘇軍的圍追堵截。德軍一邊抱著頭一邊盡力向北進發,在季赫文以北六十公裏的地方再也動彈不得了。他們把大部分蘇軍都吸引到自己身邊,承受著東麵、東南麵廣闊戰線上敵人永無休止的反攻,保障了41軍的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