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昌平公主豁然而起。
是啊,怎麼忘了那個傻子?
這個孩子可以丟開任何人,可他絕不會丟開那個傻子。他做的事情,那一件,那一樁不是為了那個傻子?他走,一定同那個傻子有關。
昌平公主急步奔了出去,她站在台階上,望著滿院子的人,急聲道,“停手。”
劈啪的擊打和鞭撻的聲音戛然而止。
“爾等之罪,在於爾等護主不利,此賬今日暫且記下,爾等去裹傷,好好想想主子最近都在做什麼,一個時辰後,爾等稟告。”話落,昌平公主揮了揮手,示意將人帶下去安置。
昌平公主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吐氣道,“派人去錄所有人的口供,隻需詢問同永定侯府有關的事情,其他一概不問。”
得令的屬下,急忙奔了出去。
昌平公主急步往外,一刻鍾後,她已經座在一輛黑平的馬車上,悄然往永定侯府而去。
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如此巧合,巧合有人為,也有天意。
昌平公主到永定侯府的時候,楊遠也到了昌平公主府。
昌平公主見到永定侯的時候,楊遠也正巧見到了昌平駙馬爺,周爵爺。
楊遠這段日子忙的腳不沾地,總算是摸到了西京學子失蹤這件案子的門檻,如今他順著這門檻,摸到了昌平公主府。
因為今日在城外亂葬坑邊,衙差們挖到了一枚鉤玉。這枚勾玉古樸簡潔,一看就是前朝古物,這樣的勾玉,天下大概也不會有幾塊,而這塊還偏偏人人都知。
因為當初為了這塊勾玉,滿朝臣工都跳過腳。
因為這玉是同傳位玉璽的一塊角料所雕,本為一對,正是帝後各一個的玉。那昌平公主不知從哪裏得了消息,說是此玉可以養魂,鎮魄。剛巧她的小兒子發了大病一直都不見好,為了救兒子,她竟然跑去先帝麵前跪求這勾玉。
這可是皇帝的玉,還是同傳國玉璽一樣可以寫私旨的私章玉件,這如何能賜。若是賜了,將來那位拿出來說事,這個朝堂難免動蕩。
這玉是不是就是傳位?畢竟這可是傳給皇帝的,這都傳了多少個皇帝了,突然說不傳皇帝,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先帝還真的將這對勾玉傳給了昌平公主的小兒子周子曦。
也因此,周子曦撿回了一跳小命,雖然後來他一直病痛纏身,可至少好好的活了下來。
如今找到這勾玉,楊遠不敢隱瞞,第一時間都趕到了昌平公主府。
周爵爺端著茶慢慢的喝著,聽著楊遠站在下麵稟事。
當他聽到勾玉是從亂葬坑邊挖出,他雙手一顫,一盞茶頓時倒了他一個滿身。
“亂葬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周爵爺搖晃著起身,單薄的身子晃了晃又一屁股坐回了太師椅上。
“確實是從亂葬坑旁挖到的。不過除了此玉並無其他。”周子曦回頭使了一個顏色,一旁站著的一個衙差忙快走幾步,將一塊白色絹帕中的勾玉呈了給周爵爺看。
“這是為何?這是為何?我苦命的孩兒。”周爵爺哀痛的捂著臉,茫然亂語。
楊遠惶惶的不知該退出去,還是裝無視。
這時,昌平公主已經坐在永定侯的外書房,逼迫永定侯道,“你不讓我見你家那個傻子,是不是因為她快死了?若是她快死了,我真要燒高香求她好好活過來,我可不想我兒子跟著她去死。永定侯,我家曦兒可是在你這裏?”
昌平公主咄咄逼人。
永定侯有些憋屈。這個女人霸道他是早有耳聞,可是她霸道那也隻是在女子後宅,霸道也就去欺負欺負西京裏的各家夫人。如今倒好,跑來他麵前。
唉。
心裏默默歎口氣。
永定侯淡然開口道,“周小公子是來過我這裏,可那已經是一月前的事情,他早就離開,公主來這裏尋人,恐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昌平雙手緊握。
一月前,那正是周子曦失蹤前,來了,走了,那去了哪裏?不可能。他聽說那個傻子要進宮的事,就曾派人送信來,說是不能讓傻子進宮,若不是這封信,她怎麼也不會暗中替那傻子周旋此事。
可如今人不進宮,人病在了府裏,子曦過府看望是一定的,可看了就走?
“我兒來時可帶了下人?來時所談何事?”昌平公主強裝鎮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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