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急,起身就要走,被悅官妖手疾眼快地拉住,你說這人明明是閉著眼睛的,怎麼還能反應如此迅速。
“你要去做什麼?”他忽然睜開的桃花眼,顯得格外大。
我身邊眾人裏,隻悅官妖和秦晉是桃花眼形狀。
具體說來,秦晉的桃花眼沒有悅官的明顯,還有秦晉的眼裏布滿著陰謀算計,雖是笑著的,卻總給人一種老狐狸附體的感覺,而悅官妖的桃花眼雖是總愛半眯著的,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但卻是晴朗澄靜的。
“我去撞撞大運,找些藥材回來,你從這裏等我!”幹從這裏耗時間是絕對不成的,誰知道這場政變要到什麼時候,誰又能預測出輸贏的結果來,悅官妖的毒卻是不能耽誤的。
“不行,外麵太危險了,這裏不是那座山穀,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悅官妖竟急得撐著榻坐了起來,“你若不想我現在急死氣死,就快點回來,去給我弄些吃的,”他的聲音已經沙啞漸咳,我連忙回頭,還未等我說話,他又說:“我沒有什麼事,躺一會兒就好了,什麼樣的罪都受過了,這腥點毒物算什麼。”
聽他這麼說,我心裏更不好受了,但腳卻不由自主地往回走了。忽然我靈機一動,想起了些什麼,幾乎要跳腳了,“你教我如何用內功逼毒吧!”
憑著我此時深厚的內功,做這項工作,除了技術有欠缺,實力應該絕對沒有問題。
我以為我想到的主意很好,誰知悅官眼都沒眨,直接澆了我一頭冷水,“留著你那點內力吧,沒有它我還一定死,等他進了我的體內,我必死無疑!”
“為什麼啊?”我抓了抓我頭上頂著的半幹不濕的頭發,電視劇裏不都這麼演嗎?
“各門各派的內力都獨成一體,除了同門同派的內力可以相通,別人家的內力怎麼可以輕易打入體內,何況你的內力來得不明不白,究不出個根底,而我的內力陰寒孤邪,實在不適合用此法逼毒。”
悅官妖做我爹做我師父是真夠格,身體狀況如此不好,還一一為我道來解惑。既然這招不行,那我是真沒辦法了。
隻能按著悅官妖說的,先去給他弄口吃的。
“那你休息一會兒,我弄好吃的,叫你,”我說著又在紅漆櫃裏拿出一套薄被來,蓋在他的身上。
“嗯,”他疲倦之極,剛剛都是硬撐著的,如今一旦鬆懈了神經,反而比想像中的更累了,這樣還不忘了對我說:“別做傻事,守著我!”
“我知道,你放心睡吧,我不會偷偷溜走的,”我應著他,“我在旁邊陪著你。”
“有你何其幸!”他似乎睡熟了,喃喃地夢囈出一句。我卻一點也覺不出自己有什麼幸運的地方,值他如此讚揚。
悅官妖說存著食物的地方,確實有些糧米還封存著幾塊上好的臘肉,我仔細地聞了聞,並無異味,是可以用的。有這些東西,倒是可以做些簡單的食物,聊做充饑的。
緊挨著密室壁有一處石頭製成的蓄水池,裏麵蓄著些不知從什麼地方滴下來的水,我喝了一口,沒有什麼特殊味道,開始淘米、洗臘肉。
所有東西準備齊全,我心不在焉地做起飯來,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煩思雜緒,一會兒想到樂弦音此時可能正與西門月笙大戰三百回合呢,一會兒又想到秦晉不知道安全脫險沒,一會兒又想到西門弘燁與太後娘娘不知道有沒有提前預料到西門月笙的造反,一會兒又跳到了寧斐然,他的合作夥伴定然是西門月笙,如果西門月笙大敗,不知道會不會傷及於他,我欠他的約定還沒有替他做成呢,他可千萬別死啊,他那個沒見過麵的孩子不能沒有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