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是,三房裏有大老爺的人?”
“又豈止是三房?老大啊,猜疑心重,論武功雖然最高,但三房之中,以老三賺錢能力最足,李家十六支中受他恩惠更多,想必暗中早都已投靠了老三。昨日喝酒時,他也向我暗示,會在祭祖那日有大動作。”
“那老爺傾向與哪房?”
李草道,“太平之時看經濟,亂世當看拳頭,更何況,長房當年有幫陛下的情分,當你看明白這個道理,屁股往哪邊坐,也就明白了。對了,少卿快回來了吧?”
“前不久托人稍信,不幾日就趕回來。”
“不急,告訴他,讓他慢點。”又補充道,“越慢越好。”
李如順應是。
李草又道,“對了,支點銀子出來,讓《曉生江湖》、《金陵八卦》寫點好點的文章出來,我那侄兒做出這麼轟動的事,總得在江湖上砸出點響聲吧?”
李如順遲疑道,“一個妾而已,當真值得?”
李草哈哈大笑,“你也太不懂李傾城了,他雖然高傲,但感情一事看得極重,柳家對逃婚之事依舊耿耿於懷,他們的人如今就在金陵城,是來觀禮,但明眼人都知道,柳家這是來問罪了,一個處理不好,李花必然會頭疼一番。”
言語之間,竟有些幸災樂禍。
……
次日,眾人拜別李大準,踏上回金陵之路。李金瓶不會騎馬,李傾城考慮地周到,租了一輛馬車,自己鑽入馬車中,與李金瓶乘車而校
蕭金衍被強行拉來當車夫,聽兩人在車內言談甚歡,覺得頗為無趣,心,早知如此,不如帶宇文霜前來,至少沿途之中,有人作伴。想到宇文霜,卻不知她在定州過得如何,那邊如今是鬼城,書信不通,倒也聯係不上,隻盼等金陵事了,趕回定州,去與她作伴。
至於皇宮之中的那個秘密,如今有高手坐鎮,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也隻有等祭祖之日,宮中那位高太監去宣旨,希望那麻衣劍客也會同行,那時候皇宮守備鬆懈,自己趁機摸進去將東西取出來。
馬車走得極慢,抵達金陵城時,已是兩日後。才通關入城,沿街之中,就見圍上了一群人,不斷對馬車喊道,“傾城公子,傾城公子!”
蕭金衍納悶,他們怎得知道,車內就是李傾城?又一想,便知,怕是有人故意將他們行蹤暴露,引來城內之人圍觀。不消,這次去常州挑事,接回李金瓶,全程都在對方眼皮底下。
隻是,他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一騎綠衣,攔在了馬車之前。
“李傾城,你給我滾出來!”
蕭金衍見綠衣女子生得貌美,手中柳葉刀,滿臉慍怒,卻又不認識她,心,難道又是李傾城惹下的風流債?
他敲了敲車椽,“有個女子攔路。”
李金瓶望著李傾城,一眼疑惑之色,李傾城道,“我並不認識此人。老蕭,幫我擋一下。”
蕭金衍笑著道,“姑娘怕是認錯人了,車內並無李傾城。”
綠衣女道,“我得到消息,今日李傾城從太平門入城,會有一白馬還有頭癩皮驢拉車,便是你們了,錯不了。”
蕭金衍敲了呂公子屁股一下,“想不到,如今你的名氣,比我們都大。”
呂公子嗷嗷叫兩聲,聲音難聽之極,讓那綠衣的馬兒差點受到驚嚇。
蕭金衍道,“就算是李傾城的車,他也不方便見你,姑娘有話,不妨與我,我會轉告。”
綠衣女道,“聽他在常州勾搭了個女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能把堂堂三少爺的魂勾了去。”
“姑娘又是何人?”
“本姑娘柳語寒,是李傾城的……不用你管,他知道我。”
她本要出未婚妻三字,但又一想,當日李傾城逃婚,兩人並無婚約,這讓她在族內抬不起頭,今日柳語寒當街攔路,正是要當著金陵父老的麵,當街退婚,為自己找回顏麵。
“那姑娘找他又有何事?”
柳語寒道,“李傾城品行不端,整日在外麵尋花問柳,更是夜宿秦淮,乃下第一下賤浮浪子弟,我柳家門風甚嚴,當日本想與李家聯親,但想到他所舉止,若真如此,當如自毀門庭,所以,今日本姑娘前來,正是要當麵告訴他,想娶本姑娘,你李傾城不配!”
“他已聽到了,姑娘可以回了。”
“不行,我要當麵跟他!”
蕭金衍嗬嗬一笑,回頭對車內道,“浮浪子,柳家姑娘找你退婚了,見還是不見?”
李傾城本以為會惹出什麼事來,聽柳語寒竟是來退婚的,不由鬆了口氣,讓李金瓶稍等,從車內走了出來。
柳語寒本是氣頭十足,臨來之時,她已經想好了一番言語,定要好好羞辱李傾城,讓他以後在城內抬不起頭來,隻有如此,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當日逃婚是我不對,姑娘若有不滿,盡管罵便是。”
當看到李傾城白衣飄飄,站在她麵前之時,她一時望著他,不由看呆,遲遲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