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去叫了一輛牛車,眾人將李老爹拉回了家中,又將零星東西搬了回去。隔壁的婦人見李大準搬回來,連跑前跑後幫忙,忙得不亦樂乎。
李傾城要將金瓶帶回金陵,取出若幹銀兩,交給武,讓他幫忙照料幾日。李大準行動不便,等李傾城回去,便安排幾個丫鬟過來。
李大準忙道,“大老遠的,有什麼事,實在不行,從當地招個保姆也成。”
李傾城道,“外麵的人用著總不如家裏的方便。”
當夜,李大準心情舒暢,破荒飲了兩杯酒。席間,李傾城提出成親之事,問他有什麼要求,李大準道,“門戶的,哪裏有那麼多講究,隻要你對金瓶好就是了。”
入夜之後。
李傾城與蕭金衍在院中聊。
三房指使人對付李金瓶,這件事,有些複雜,這些年來,李樹對李花畢恭畢敬,並未有什麼出格之舉,不過,對李花傳位李傾城,卻持有不同意見。
就算兄弟分家,也常因利益不均導致衝突,何況資產以萬金計的大家族,三房十六支,這些年來,利益交纏不清,表麵一團和氣,暗地裏卻相互盤剝,李傾城已是司空見慣,所以對李花傳位之事,並不怎麼上心,更極少接觸家族之中的事務。
但對方先是在隱陽商道雇嶺南劍派的人刺殺李傾城,又對李大準爺孫出自重手,這讓李傾城忍無可忍。
蕭金衍道,“你帶師父回金陵,並不是明智之舉。”
“為何?”
蕭金衍道,“我若是對方,必然會抓住你的軟肋,如今師父就是你的軟肋,若真到煉劍相見之時,有她在身邊,反而會畏手畏腳。”
“將她留在常州,我不放心。”
蕭金衍本想有個地方,可以安置師父,但想到路途遙遠,又無人護送,隻得作罷。
李傾城又道,“等回金陵,我讓她先住在秦淮河上,在安排幾個家中的劍客保護她,應該無事。”
蕭金衍問,“你決定要爭家主之位了?”
李傾城冷然道,“這個位子,我本來並沒有興趣,但既然有這麼多人見不得我坐上,那我隻好爭上一爭了。”
蕭金衍從未見李傾城如此認真過。
“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
“回金陵,先調查這件事,然後順手解決嶺南劍派之事,有人想讓我死,我當然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
金陵李家,三房。
李樹在書房內靜靜聽完了管家李如恭對此事的彙報,問,“李傾城沒有殺他?”
“沒櫻”
李樹道,“終究心腸還是不夠硬。”
“我已派人將龍飛保護了起來,不定會派上用場。”
對於李如恭的能力,李樹還是十分放心的,當年在若幹家仆之中,將他提拔起來,正是看中了他行事縝密,滴水不漏,而且還能比人更想多一層。
長房、二房的管家,都是自幼長在李家,受李家家規影響頗深,做事忠於李家,而不是忠於某人,李如恭就不同了,他在家族之中沒有根基,又遭到其他族人排斥,對李樹死心塌地,所以處處維護李樹,更關鍵的是,他不會武功。為人雖然貪財一些,但人誰又沒些缺點呢?
李如恭又道,“少爺最近在打聽嶺南劍派的藏身之處。”
李樹歎了口氣,道:“他與那李傾城走得太近了,將來若是鬧翻了,終究會怪我。”
“老爺所作一切,都是為了他好,想必他能明白老爺的一番苦心的。”
“但願如此。”李樹道,“對了,想辦法透露給他,也告訴嶺南劍派的人李傾城的行蹤,送給李傾城去殺。”
……
二房的李草聽完李如順彙報完今日所見,搖頭道,“李傾城辦事,還是有些不妥當。”
李如順道,“老奴看來,三少爺年輕,有些血氣,也是不錯的。”
李草點頭,“也是這個道理。我那兩個兒子,在官府當差久了,一個比一個老成。”
李如順笑道,“人人都,少卿少爺穩重,頗有老爺之風啊。”
當爹的聽人誇兒子,哪有不高心,口中卻道:“年紀輕輕,心機太重,也未必是好事。”
李傾城在隱陽商道遇刺之事,府內上下早已傳遍,但以李花當仁不讓護短的性子,早應該派人追查了,可不知為何,這些日子來,他卻如沒事人一般,並不怎麼上心。
“當年老三跟長房爭家主之位落敗,這些年來明爭暗鬥,也不知交手多少次,李傾城這次遇刺,多半與他有關,如今大祭祖在即,怕他又不甘寂寞,要惹出幺蛾子來。”
李如順道,“精明不過老爺。老爺經營官場,不問家族之事,明哲保身,大老爺、三老爺都拉攏你,反而最是舒坦。”
“怕也不怎麼舒坦。”李樹道,“昨日,老三找我喝酒,言語之間頗多試探,今日在亭子裏遇到長房,不經意就提起了我與老三喝酒的
事,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