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土擺出標誌性的笑容,出聲揚道:“喂,各位,老相識到了,你們也不把紗巾摘了,怎麼,這多年未見的,忘了我了嗎?”
小六是第一個說話的,先發出一陣風鈴般的笑聲,然後施施然才道:“房五哥呀,許久不見,近來可好?”說著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麵紗,與其嗓音相符,她的臉長得實在好看,皮膚嫩白如同蓮藕,臉麵上如荷花般的笑容展開,確實嬌嫩。
黃天土笑道:“七妹,哦不,該是六妹還是如此美麗,而且年輕不減當年那。”
小六擺擺手,笑顏如花道:“五哥笑話了,這都七八年了,哪裏還有年輕可言呢,真是羞煞我了。”
“房曉透,你這該死的東西,當年不辭而別欠我的三兩二十八文錢還沒還呢。”發話的是老五,聲音真是尖細的厲害,他也脫了麵紗,臉也跟他的聲音一樣尖,臉上如同抹了女人用的脂粉一般白淨。
“啊啊,我都把老五的位置讓給你了,這點小錢你還記得。”黃天土拍了拍小五的肩,笑道。
“房大哥,你回來了啊。”怯怯的聲音,正是小七的聲音。
黃天土又笑了,指著帶頭的老大道:“誒,大哥都好好的站那呢,叫五哥,天兒啊,這十來年你還好嗎?”
小七也笑了,脫了麵紗更可以看出他的年輕態,臉上還有些稚氣,笑的也很靦腆,又道:“可是錢五哥也是五哥啊,這十來年林大哥對我很好,這個七天我也偷了有七百兩,可以幫七個人了。”看的出,他是真的很開心。
其他眾人還想和黃天土寒暄寒暄,帶頭的大哥卻終於發聲道:“曉透啊,八年前不辭而別,我們大家都著急死了,幸虧你讓小七帶信過來讓我們放心,可我們這麼多年兄弟,怎麼能就放心下來呢。小七當年才十歲,就跟上我們做賊做盜,你這人做事怎麼這樣不知分寸呢。”
黃天土突然跪下,道:“林大哥,實在抱歉,隻是我當年也有我的苦衷,幸好這幾年你們都沒什麼事,天兒也被你照顧的很好,我真該謝謝你。”
眾人一見他跪下,都嚇了一跳,老大更是一把躬下身作勢扶起黃天土,嘴裏道:“五弟,我們兄弟哪裏要謝啊,小七人也懂事,不需要我們擔心,剛滿十二歲就要跟著我們一起劫富濟貧,老大剛才那麼說也不是埋怨你,你快起來吧。而且你這不是回來了嗎,快起來吧。”
黃天土聞言也就站起身來,然後道:“大哥,我有一些事情想拜托下兄弟們。”
“哼!就知道兄弟,你妹妹就不管了?”祁風風一跺腳,嬌嗔道。
“哈哈,當然也要拜托妹妹啊,我剛準備說,就被你打斷了。”黃天土大笑起來,其他人也都莞爾,之前略有些緊張的氣氛也霎時散去了。
“就你借口多,五哥還是這樣,哼。”祁風風也笑,嘴上卻不饒人。
連一向不苟言笑的林老大此刻也笑了,道:“我們兄弟之間,你隻管說吧。”
黃天土道:“我這次回來,其實是做州府的捕頭,最近風頭剛起的劍鬼想必兄弟們都已經知道了吧,我的意思是,你們幫我找一下這個人,他這個月多半還會在州府附近找人尋隙下手,最好兄弟們能盯梢州府裏幾個有名無名的惡人們,務必要找出他的下落。”
林老大還未說話,其他人卻已經說話了。“五哥,你竟然當了捕頭?”“房曉透,你做了州府的捕頭?”“五弟,你怎麼做了捕頭啊!”“房大哥,你怎麼做捕頭了?”
黃天土嘿嘿一笑道:“體驗生活嘛,不要介意,州府裏哪些人好哪些人不好我是知道的,別緊張嘛。”
林老大低頭想了想,用手製止了其他人的問話,道:“這事確實沒問題,隻是劍鬼行的都是懲惡揚善的好事,你為何還要抓捕他。”
黃天土道:“上頭下來的命令,我也並不是一定要抓,隻不過我要自己親眼看看他是怎樣的人,當年的血魔李七不也是懲惡揚善在先,走火入魔在後的嗎。”
林老大道:“如此也是,隻是兄弟,若是你違了江湖道義,真做了朝廷的鷹犬,我們兄弟多年自然不會將你懲治,但若想再做兄弟,隻怕也不行了。”
黃天土走上前,一把握住林老大的手,道:“這是自然。”
“放心啦大哥,五弟他不會的。”說話的聲音是老三的聲音,粗獷霸道,他看了一眼林老大,又轉頭看黃天土,笑道:“走,五弟,我們兄弟七人好久不見了,去喝一杯好好慶祝一下!”
“啊,又要喝酒啊,昨天頭痛還沒好呢。”黃天土叫苦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