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吟向他道了別,臨行前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人的話才好,倒是甘鳳逸道她若是想知道這幾個月來發生了什麼事,去問皇甫焱便可。吟吟無奈暗歎,隻好道聲保重身體,不要傷心以致傷身,顧敏敏在泉下也不希望看到他這般難過雲雲廢話。明知無用,卻也隻能說這些了。
古鎮入了夜,便與白天是截然不同的模樣,現在都過了人定時分,街道兩旁除了住家門外點著的燈籠亮著微弱的光之外,便隻剩月色照得路麵泛著青光。鎮上早已沒了喧囂,回程的路很安靜,隻聞得蟋蟀在角落裏鳴叫,雖然是聲聲不斷,聽上去卻有些寂寞。
薛懷殤道:“好了,別再難過,人死不能複生,你叫別人節哀,自己卻一臉苦相。”
吟吟回道:“二爹放心,您若有一天躺棺材裏,我也會是這副表情。”
“你!”他明知她是故意,卻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回擊。
“哦,你也知道不好受了嗎?你剛剛可是一點不留口德,就算這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但他家畢竟在辦喪事,你就不能委婉點兒?”
薛懷殤悶哼一聲:“爺所問的那些,不都是你想知道的嗎?”吟吟點了一下頭,道:“是,我是想知道,但你也太直白了,別人一點兒保留的餘地都沒有。你沒看到甘鳳逸這麼憔悴,眼神也很恍惚嗎?要是我在那種情況下,不管是誰,一定火冒三丈,哪像他那般好脾氣?”
“哼,那是你定力不夠。”薛懷殤頓了頓,“況且,他也沒你說的這般不堪。”
“你又知道了。”
薛懷殤道:“雖然他表麵上看起來極其失魂落魄,但他在地洞能發現你我,卻不動聲色的保持冷靜,很明顯他頭腦還是清醒的。”
“說到這個。”吟吟打斷,“你不覺得是你武功不過關,所以才被他發現的嗎?”
薛懷殤垂了垂眼角,不屑道:“如果隻有我,他當然發現不了,可你,哼,還消我說下去麼?”他看著前方,稍想一會兒,再道,“我想,如果走出石壁後的人不是你的話,他一定會將他手中的暗器給扔出來。”
“暗器,我怎麼沒看到?”
“都說了是暗器,你看得到還奇了。”他擺了擺手,“總之,這個人不是省油的燈,搞不好顧敏敏的死就和他有關。”薛懷殤暗自心道:“那副模樣,與其說他是傷心,不如說是愧疚更貼切。”曾幾何時,嫇月死時,某個人也是那副神情。
吟吟大聲道:“你少妖言惑眾,他們兩個多相愛你都不知道,青梅竹馬啊。”
“我不知道?哼,是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有時候,並不是他直接為之,卻是間接造成。
“對了,二爹,你到底去顧府打探什麼?”
“走了,回去休息。”
吟吟扁了扁嘴:“告訴我唄,我保證不說出去。”她見薛懷殤視若無睹,便嬌聲道,“二爹,求你了,說吧。”
他隻輕笑,不語。
“二爹。”
“二爹爹。”
“爹……二爹,你等等我呀!”
就見薛懷殤突然內息一沉,蹬腿一躍,便躍上了屋頂,遠離了吟吟似念經般的叨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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