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聲響驚動了外室守夜的宮女們，她們急忙推開門趕緊來，關切地問道：“國師，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我睡迷糊了，夢遊呢！你們都出去吧。”
白小漣支支吾吾地敷衍說。
打發走了宮女，她赤著腳走下地來，拿起那桌子上的野果，隻見卻是幾枝新鮮的桑葚，紫紅色的果實在柔和的月光下微微透著珊瑚般的紅色光澤，看起來晶瑩剔透，小巧可愛，仿佛一顆顆的紅色瑪瑙小球。
“呂光這家夥，難道聽我說想吃桑葚，所以又特意跑回去摘了這些來送我？”
白小漣摘下一顆葡萄大小的桑葚，吞進嘴裏。甜甜的果汁透著些許微酸，新鮮的桑葚味兒彌漫在嘴裏，清香直達五髒六腑。
雖然他看起來有些壞，但是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最後，吃完了桑葚的白小漣心裏複雜地想。
她躺在床上，一會兒想著苻堅給她吸允腳趾清理蛇毒的事情，一會兒又想到了呂光和那串甜美的桑葚，在心裏亂七八糟的情緒裏，漸漸進入了夢鄉。
一夜平淡無話。
又過了幾日，一大早，外出遊玩的白小漣在路過總是有很多商人擺攤子的白虎大街時，看見一個奇怪的攤子。
隻見那攤子擺在路邊，用一個舊木桌子撐著，一個尖嘴猴腮的商人正忙著把他的貨物擺放出來，卻都是些石頭。這些石頭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好像都是些古玩玉器之類的東西。不過看起來不是灰撲撲的就是太過明亮顏色鮮豔，和宮裏見到的那些光澤柔和，樸實沉厚的玉器截然相反，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
這就好像見慣了那些有氣質有文化底蘊的士大夫，突然看見一個街頭上的二流子也穿著官服跑出來冒充士大夫一樣。
大概，他賣的都是假貨吧？
白小漣忍不住停下腳步，駐足觀望。
“這位姑娘，你要買一件美玉嗎？”
那小販子見有人來看，馬上擺出他生意人的職業笑容，詢問道。
“美玉？隻怕都是假的吧。”
白小漣的目光從那些玉手鐲、玉吊墜等東西上滑過去，最後被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手指長拇指粗的小寶塔，通身暗綠色，咋一看仿佛一坨鴨屎一般綠。
她拿起來一看，隻見那小寶塔上還有很多白色的地方，綠色好像一把亂草的紋路，纏繞在整個塔身上，看起來有惡心又難看。
“這是什麼？”
白小漣難以置信地問，難道這玩意也是美玉嗎？
“啊，姑娘你好眼光哇！”
那小販子摸著自己下巴下的老鼠胡子，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骨溜溜一轉，用驚訝的語氣說：“這可是水草瑪瑙哇！我這攤子上，隻有這獨一份水草瑪瑙，其他的玉器呀水晶什麼的，都完全不能和它相比呢。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瑪瑙之中，最珍貴罕見的就是這種水草瑪瑙，而且一般都是很小的一塊，像你手中這麼大的一塊呀，那可是難得的佳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