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光笑著把手裏的一些帶著枝葉的新鮮漿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用看似平淡的語氣說道：“原來，你喜歡的是陛下啊。難怪你總是躲著我。”
“不是！你別誤會。”
白小漣急忙擺手否認，急的說話都不連貫了：“剛才，是，是我，瞎，瞎說的，不是，不是那樣的！”
“國師姑娘何必那麼緊張呢。\"
呂光見她如此窘迫模樣，神情緩和了許多，聲音裏透著挑逗和曖昧：“其實，我最愛成人之美的。國師姑娘既然心中早有所屬，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那麼不如我來成全你如何？明天我自會替你向陛下轉達心意……”
“千萬別！”
白小漣還以為他真的會去告訴苻堅，嚇得急忙拉住他的手，哀求道：“將軍，求你別對陛下說，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行嗎？”
“哦？為何？”
呂光歪著頭，問道：“你不是喜歡他嗎？”
“就算我喜歡他，他也未必喜歡我，我怕說穿了陛下反而討厭我！”
白小漣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但是說完她自己都免不了大吃一驚：我怎麼會這麼說？難道這才是我的真實想法？難道苻堅有一群女人的問題還不如他喜不喜歡我來得重要？
“是這樣啊？”
呂光聽了就笑了：“原來你是怕陛下不喜歡你？”
“啊，不是……”
白小漣被他說中心事，頓時羞得把頭埋在被子裏，不高興地搖著頭說：“不是不是，你別亂說啊！”
“好了好了，我想知道了。”
呂光輕輕地拍了拍她蒙在腦袋上的被子，聲音裏透著難得的柔和：“我不說了就是。你不要一直蒙著頭啊，莫非是羞於見我？”
“誰羞於見你了！”
白小漣被他這麼一激，馬上從被子裏鑽出來反駁道。
“你還真是個簡單的傻瓜啊！”
呂光伸手便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笑道：“好啦，現在夜深了，我就不打攪國師好夢了，你休息吧，我也該告辭啦。”
“唉，那個，你真的不會對人亂說吧？雖然我剛才說的都不是真心話，你，你知道的，我胡亂隨口說的。”
白小漣愣了愣，最後有些擔心地問。
“傻瓜，你再這麼囉嗦下去，我倒是要到處亂說了。”
呂光說著已經起身走到了他來時的窗戶前，最後他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借著月光看了看坐在床上一臉忐忑的白小漣，壞壞一笑說：“你知道嗎？你們這些女人那，最後愛上的，往往都不會是她們最初看上的那個。因為她們總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也許，哪一天，你會發現你原來愛的是我呢！”
“討厭的家夥，你快滾吧！你胡說八道的什麼呀！”
白小漣又羞又惱，隨手抓起身邊的枕頭扔了過去，那呂光輕笑一聲，縱身一躍，便早已跳出窗外去了。
失去目標的繡花方枕頭軟趴趴的打在了牆壁上，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