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的生命走到盡頭了。該來的總歸是來了……”阿桃低聲的喃喃自語。“拿來吧?”什麼東西?”我不明所以然的問道。“藥”“什麼藥?”我迷糊。“弘為給你的藥。”“哦,喏給你。”她慢慢的打開瓷瓶。“這藥的顏色真美。”她說。“當然,效果還好呢?用了很快就好。”我解釋道。
“是嗎?”她淒然的道。“能等我和我的親人告個別再上路嗎?”“你想去哪裏,弘為就讓我們在這裏等著。”我說道。“難道你們還要親眼看著我死才放心?”“天啊,你在說什麼?格格你什麼意思?”我驚訝的說。“好吧,我現在就喝,可以了吧。”她拿起藥瓶就要喝下去。
“喂!那不是喝的,是往身上抹的!”我連忙阻止她。“難道鶴頂紅抹在肌膚上也可以,看來我是孤陋寡聞了。”“什麼鶴頂紅,格格你怎麼這麼說?誰讓你吃鶴頂紅?”“我都答應自盡了,你們還不放過我!”天啊,原來她把弘為給我的燒傷藥當成賜死的毒藥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格格呀,你看清楚那是弘為給我的燒傷要,可不是賜你自盡的毒藥,弘為舍不得你死的。”“什麼,不是鶴頂紅?”她的眼睛裏又有了光彩。“不是鶴頂紅,不是孔雀膽,不是砒霜。”我翻著白眼道。
“你們不是‘家裏’派來賜死我的?”阿桃流下了熱淚。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了,連忙解釋道:“你的孿生弟弟弘為知道你現在處境危險,特意讓我來看看你,順便避個難。這個藥是前一陣子弘為給我的燒傷藥啦。”“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大哥要棄足卒保車,讓我自盡來平息皇上的怒火呢?”阿桃破涕為笑。
“你大哥是指弘皙嗎?”我問,“不是他是誰,他就是現在的理密親王弘皙。”阿桃臉上閃爍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是她對自己的親人感情很複雜吧。
“你看我……真是失禮了,我把你們當成賜死的使者了,真是抱歉。來,快請坐。”她把我們讓到椅子上。“阿蘭姐姐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過你了,都長這麼大了,姐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阿桃拉著阿蘭的手道。
“是啊,娘和大姐都很想念你。”阿蘭說。“姐姐也想你們啊!這位小姐是…..?”她望向我到。“我是嶽興阿的女兒,我叫佟佳妙玉。”“原來是佟小姐,唉,為了我的自由讓你們佟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念恩慚愧極了。”
原來胤礽給她取的名字叫作“念恩”。念恩,念恩,不要忘記別人的大恩,她父親大概是想讓她不要忘記這些為她付出血的代價的人的大恩吧。“別這麼說,作臣子的忠於主子是一種品德,是必須遵守的。”我答道。
“那佟大人怎麼會讓你來見我,我聽說你們家已經……嗯,還有你是怎麼認識弘為的呢?”“說來話長。”我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隻是省略了弘為跟我說的“那些”話。聽我說完,念恩,歎了口氣道:“佟家的恩德,念恩今生都無法報答,佟小姐請受念恩一拜。”
“格格快別如此,妙玉承受不起。”我連忙扶住她。“您稱呼我妙玉就好。”我說道。“你們先休息一下,然後我跟老爺說你們的事情,好嗎?”念恩道。“但憑格格安排。以後為了方便起見我就稱呼您為少奶奶行嗎?”念恩微微一笑道:“我是大公子的太太,你以後就叫我大奶奶好了。”
就這樣我就在曹府住了下來。曹家的情況其實並不像《紅樓夢》裏寫的那樣熱鬧。此時已經是乾隆二年,曹寅早已去世,加上雍正朝對其的打擊,已經是元氣大傷了。但是這裏的年輕人到是很有趣。
我真沒想到現實中的曹雪芹會是這個樣子。雖然他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但是也顯露出非凡的“智商”。我來到的第二天他就到我的房裏來,見麵就作揖道:“妙玉大師吉祥,在下有禪機不能領悟,還請大師指點。”我笑道:“施主但說無妨。”
“請問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大師何解?”“這事道家的消極思想,我不喜歡,人活著就要享受生命,要說人人都想,‘房子再好也是個臨時處所,那個小盒才是你永遠的家。’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什麼小盒?”“骨灰盒”。“什麼是骨灰盒?”這叫我如何解釋,“嗯,我的家鄉有個風俗習慣,人死了之後,用火焚化,然後把骨灰裝在一個小盒裏。葬在公墓裏。”“何為公墓?”“就是公共的墓地,我們那裏的墓碑是一個緊挨一個,想種地一樣,不是親人的人也可以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