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良羽就來到羅嬉衣跟前。
“皇後叫良羽來,有何事?”他微微低首,問道。
“良羽,上次我命你辦的事,幹得怎麼樣?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羅嬉衣小聲地問他。
“回皇後,此事請放心,卜希已病亡,不會有任何人起懷疑,昨天,他的唯一的女兒已把他發喪埋葬,良羽親自去看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起疑心,卜希畢竟已是一個活過六十個年頭的人了。”
“你敢肯定?”
良羽微微一點頭。
羅嬉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好!此事辦得好,良羽,等一下你去銀庫領兩百兩銀子。”
良羽一臉的冷酷並沒有因為皇後的稱讚和賞賜而有稍稍改變,他微微一掬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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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那十五歲的卯時一刻出生的女子,都整整一天了,出去尋找的人卻還沒有消息。
正是冰凍三尺的日子,宮裏卻是溫暖如春,羅嬉衣正想去皇上的寢宮,卻在走廊上遇見了郡主夏鏤冰和她的侍婢弄月,夏鏤冰看到她時,忙過來向她行禮,嘴角含一絲不可捉摸的微笑:“皇後舅娘午安!”羅嬉衣的臉色發白,鼻子裏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夏鏤冰起身,向她的背影投去長長的一瞥。本來,她也是要去見皇上的,既然羅嬉衣去了,那她也就沒這個必要再跟去了。
宮牆邊的幾枝臘梅開得正好,在風霜中爭奇鬥豔,夏鏤冰輕輕籲出一口氣,緩步走過去,掰過一枝白色的花兒,湊近鼻子,輕輕地嗅了一下,回頭問弄月:“你說,這會兒,我那皇後舅媽會跟我那皇後舅舅說些什麼呢?”
弄月看著郡主那美豔如花的臉,乖巧地微笑著說:“如果奴婢沒猜錯的話,這會兒皇後正跟皇上說有關太子的病,還有……”
“還有什麼?”夏鏤冰輕輕一聲冷笑,抬起那小巧而高傲的下巴。
“奴婢猜,還有可能……還有可能,談起那個正要尋找的女子。”說完,弄月偷瞧了一眼郡主的臉色,不敢再出聲。
“是嗎?那你再猜猜,皇上會怎麼回答她?”夏鏤冰用手一瓣一瓣地把那枝臘梅上的花瓣扯下,揉碎,美麗的眼睛掠過一絲毒意,嘴角卻依然留著笑意。
弄月把這一切看在眼裏,輕輕說道:“奴婢猜,皇上會讓郡主和太子在下個月成婚,因為昨天夫人已去見過皇上,為這婚事擇日了。”
“哈哈哈……”夏鏤冰不由得笑出聲來,忽然,她斂住笑容,咬牙道,“可是,她卻要去尋找什麼十五歲的卯時一刻生的女子!這簡直是做夢!”
“郡主放心,那些女子不都已經……”弄月小心翼翼地說。
“嗯,”夏鏤冰伸出瑩白的小手,製止弄月的話,“去叫伯勞過來。”
“是,郡主!”弄月答應著,飛快地轉過後花園,去了。
不一會兒,伯勞來到夏鏤冰的跟前,伯勞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一臉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麵皮鐵青。
“我交給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郡主放心,不會有問題,這皇城內早已搜幹淨了的,其他地方,都派人跟了,他們找到一個,就解決一個。”
“嗯,好!不得有任何的閃失。別忘了,是我把你從色熙國裏救了出來!”
“是,郡主,您的大恩伯勞沒齒不忘,伯勞將為您赴湯蹈火!隻是……”伯勞猶豫著。
“隻是什麼?有話就說,不必吞吞吐吐的!”
“是。現在那些地方上正在派人調查那些女子的事,我擔心皇上……”
夏鏤冰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我舅舅那邊,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有事。你盡管去做你的事吧!”
“是!郡主。”夏鏤冰揮揮手,伯勞無聲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