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吵,到是安靜了一會兒,大家又相安無事的說話,反正來日方長,都想著再也不讓她離開京城了。大家在許府用了晚飯,連消食舍不得去,就想靜靜的說知。許家的小公子做完了功課,楊如意讓他領著易居出去玩耍,晚上也跟他一起歇息。
房裏隻剩下三個女人了,方能靜靜地說些私密的話,楊如意和言顏對視一眼,不知如何開口。倒是陳希早清楚了,來了好幾個時辰,她們憋著不問,還是自己說出來吧。
“我回來的事,先不要跟你們夫君說。許大人是知道的,還請如意告訴他,別告訴了宮裏。我還不想見他。”陳希知道自己的病是不大好了,楊萊此時來見她,如果還有情,定要時時守著她,荒廢了朝政,那就是她的罪過了。她是還想見他一麵,但希望是在她彌留之際。彼時,即使他再傷心難過,也會把她忘記的。
言顏心裏是有些怨皇帝的,雖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但他辜負了陳希就是他的不對。“不想見就不見了吧,隻要咱們姐妹熱熱絡絡的說話就行。”
楊如意將陳希的意思告訴許仁傑,他隻是歎了口氣,並沒再追問。倒是她自己心裏憋屈得行,抽抽噎噎地哭起來了,許仁傑好話說了一籮筐,也止不住。
“兜兜轉轉大半輩子,姐姐吃了那麼多苦,老天爺是看不見嗎?”
許仁傑抱著她的妻,他們都不在再年輕,但陳希當年的成全之恩一直在心頭,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十幾年和樂幸福的日子。每當一想起楊媛,他就要嚇出一身冷汗,陳希不但幫他得到了幸福,還保全了他許家的名聲,有再造之恩。
“怎麼會看不見,你沒看到她身邊那個小子,才十五歲,跟個小大人似的,路過書房裏,聽到他和大兒子在討論詩書。忍不住聽了幾句,真真是才思敏捷,以後定是個狀元之才。”他家已出了兩個狀元,自認為書香門第,在這詩詞歌賦上還是有些造詣的,聽了那小子新作的詩,又覺得被比了下去。
楊如意撇撇嘴,她從不以自己的出身為驕傲,“姐姐並不見得稀罕什麼狀元。”一句話倒噎得許仁傑不知說什麼了。
言顏一連在許府逗留了三日都不願回府,這日下了朝,展互維親自來接,他不知道他的妻子是怎麼了,自己近日好像並未做惹她生氣的事。他邊走邊反省,知道此時言顏定是和楊如意待在後院,也不讓人帶,自己就進去了。
他武功好,耳力比常人也更靈敏,聽到言顏在喚姐姐,心下狐疑。在他的記憶中,她並沒有什麼姐姐,隻是早些年叫過陳希姐姐。沒來由的心裏發慌,該不會真是她回來了吧?
躡手躡腳地走進一看,見院子裏坐小涼亭裏有三個女人,伺候的人都離得有些遠,怕打擾她們說話一般。那兩個他都認識,唯有一個骨瘦如柴的不熟悉。借著花枝隱藏,他想要走近一些,才剛移動步子,就聽一個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叫嚷。“誰在那邊?”
拍拍粘在身上的花瓣,大方地朝涼亭走去,眼睛卻盯著陌生女人看。女人並未抬頭,他聽看到側臉,還想走近些,言顏確奔了過來,拉住他。沒好氣的問,“你來幹什麼?”他果然得罪了她?
“接你回府。”他還在看,言顏確伸手拉過他的腦袋,凶巴巴地叫著。
“看什麼看,我還在你身邊呢。”說完又把他往外推,“你先回去,我等下就回了。”
這麼明顯的阻擋,還不讓展互維生疑,那他就枉在皇帝身邊待這麼久了,也白拿了俸銀。許府來了什麼人,難道許仁傑不知道?他隻要向他開門見山的問就完了,還不用自己打聽。
“你府裏來了客人?”許仁傑皺著眉頭,這對夫妻,不知是誰將性子傳給了誰。轉而他眼前一亮,楊如意已經囑咐他什麼都不能說,尤其是深宮裏的皇上。他可是記得很牢的哦。
“嗯。”
“什麼人?”
“女人。”
“廢話!要不是女人,你能讓心大膽的讓公主跟她在一起?”讀書人腦子就是迂腐。
“你見了?”許仁傑不怒,反而有些高興。
“當然,要不怎麼會來問你。她是誰?”不知這世上還有誰能讓他的妻子這麼著迷,一邊三天不回家,讓他獨守空房。一回去,屋子裏都是冷冰冰的,沒一點人味兒了。
“你居然沒認出來!”他也會大小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