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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和首炎一起走的。

靜天前天說起過,她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因為獵人要離開一段時間。

獵人沒把她留給魔鬼,我留下了。

米米…………

我默默的想,如果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昨天的我是否……

可已經沒有如果了。

我深吸口氣。

米米卻一直都沒有來,我以為她一定會找我麻煩,但也許她已經忘記了。

我安心的度過了幾天,有天晚上我正在休息,我忽然聽到了門的聲音,有人推開了我的門,我嚇了一跳。

我全身無法動彈,我嚇壞了。

我隱約看到一個影子,影子似乎在找尋我的位置,他並不熟悉這裏。

我小心的屏住呼吸,將身體向後靠去,輕微的一絲聲音都會出賣了我。

他走到我的床邊,看了看,隻看到我的被子,我在了床下,我看到了他的腳,這是一個女人。

我已經不那麼怕了。

我小心的把手伸到椅子邊,我握住椅子的腿,她好像不明白為什麼我沒在床上睡覺。

自從首炎離開後的,我一直都是睡在床下,我的小心救了我。

如果她當時離開一切都不會發生,可她沒有,她固執的尋找著我,我感覺她已經開始翻動我的東西,然後她忽然彎下了腰,我看到她長長的頭發,我猛的拿起椅子砸去,我根本不去看她的反應,而是飛快的衝出去,邊跑邊喊著救命,我知道我的聲音有多大,而且這裏到處都是仆人。

可那夜一切都那麼怪異,沒有任何人出來幫助我。

大家都沉睡著?!

我奔跑著,腳踩在冰冷的地麵,我身上隻有簡單的衣服,我瘋狂的跑著,後麵的人在追我。

她忽然抓住了我的頭發,用力拉扯住我,然後我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慣到了地上,我尖叫一聲。

我看到微弱燈光下她血肉模糊的臉,這是我剛剛弄傷的。

她掐住我的脖子,用力將我的頭向地上撞去。

如果一切都可以選擇,我是否會有所改變,我曾經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但答案是否定的。

我仍然會選擇活下去,即使雙手沾滿鮮血,從扔出椅子的那瞬間,從我距離死亡那麼近的時刻,活下去是我唯一的希望。

所以當我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將手裏模糊的眼球扔下,當這一切都發生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的後悔。

上體育課的時候,球不小心打到了眼睛上的痛苦,至今記憶猶新,我的手卻可以插入一個人的眼睛裏,血肉模糊的一團物體,溫柔的血腥。

我要吐出來了,我一步步的行走,可我的腳已經無法動彈,我哆嗦成了一團。

我在慌亂中挖出了她的眼睛。

不知道地下對死亡是怎樣處罰的,那些好像消失了一樣的仆人很快出現了,他們冷靜的擦拭著血跡,把屍體拖走,然後扶起我,把我帶到房間,將門鎖好。

我在房間裏,我努力要想起什麼,可我腦海裏一片空白,我看到了牆上的燈,燈光閃爍,然後我把枕套摘下來,把桌子上的茶杯放進去,我用力的將它砸到地上,枕套裏是破碎的玻璃。

靜天說豎著劃下去血會止不住。

可我沒有那個勇氣,我橫著劃了開。

血一滴一滴的留…………

開始的時候有點痛,但後來就麻木了,意識開始模糊,我感覺有人走了進來,我被人抬起,什麼都是模糊的,我什麼都不清楚……

我不想死,可我怕如果不死,會遇到比死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