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
香阮過來,皺起黛眉。
聞言,秦氏掩去失落眼色。
掃過婢女,道;
“陛下,今夜又去何處?”
這話讓香阮泛難,欲言又止。
道;“去了……章台殿。”
“章台殿?”
秦氏遲疑,臉色難看。
追問;“章台殿……恭昭儀?”
話落,香阮舒口氣。
注意秦氏臉色,道;“回婉容,是姚貴人。”
適才,貞婉容臉上怒意淡去。
突然冷聲;“姚貴人……”
邊說,又抬頭望去窗外。
“侍奉本主就寢。”
孤盞搖曳,暗淡深沉。
這宮裏的夜,實在太長。
長至,足以令人寒心淒涼。
憑借泛黃燭光,秦氏眸光落在繡祥雲仙鶴絹帕上。
逐漸,合上美眸睡去。
夜,深寒沉寂。
銅台燭光搖曳,似欲湮滅。
直至夜半時分,有人影趨近。
‘咯吱!’
朱漆色宮門被打開。
緊接著傳來貓步聲響。
直到最後,來人眸光落在案台畫卷上。
風,寒冷灌入。
正在守夜的香阮皺起黛眉,半夢半醒挑開眼皮。
恰逢裏屋人出來,香阮正疑惑瞪大眸子瞧。
來人臉色蒼白,轉身倉惶離去。
待香阮柔了眼珠想瞧個清楚。
再抬頭,早沒了人影。
香阮遲疑,柔了疲憊眼皮。
難道,真是自己看錯?
深夜暗沉,天邊殘雲卷起。
香阮難忍困倦,又沉重睡去。
翌日;
秦氏正穿整理好華裳去壽康宮。
但詫異的是,畫芷也在場。
猝然,心生疑惑。
這畫芷轉性不成?
“瞧,貞丫頭來了。”
蘇懿含笑,又讓人賜坐。
掃過畫芷與秦氏,笑得合不攏嘴。
道;“如今正好,你們二人皆身懷龍裔。
於北國當真是件令人可喜可賀的事。”
邊說,掃過畫芷腹部。
道;“如今芷芳儀這胎已達三月。
更應好生注意,替皇兒誕下龍裔。”
說完,又轉頭掃過秦氏。
笑道;“貞丫頭也是,這頭月身子較盈弱。
這來壽康宮醒辰之事,提及多次免去。
怎奈,還是每日來往。”
說至這裏,蘇懿又無奈搖頭。
“當真,哀家沒法子折騰。”
雖話語苛責,卻難掩寵溺。
旁畫芷笑意凝固,執茶生硬動作。
“太後又笑話嬪妾。”
秦氏無奈,垂首道;“這後妃之德,嬪妾怎敢忘懷?”
邊說,又瞟過旁畫芷。
繼續道;“再者,嬪妾雖有孕也不能目無尊長不來給太後請安。
況且,嬪妾又怎敢因有孕持寵生嬌?”
待秦氏說完,蘇懿笑意更盛。
連連稱讚,“說得好。”
“不愧是哀家看重的人。”
“沐君恩且不持寵生嬌,為人母且不張揚有度。”
這話,論怎樣都越顯指桑罵槐之意。
隻再瞧,旁畫芷臉都綠了。
瞪起眸子掃過秦氏。
“對了。”
蘇懿沒理畫芷異樣,直接對秦氏道;
“孟春將近,上次哀家讓你完成的畫卷如何了?”
來壽康宮,秦氏料定蘇懿會詢問。
片刻揚笑未語,給過香阮眼色。
蘇懿正疑惑,便注意婢女呈遞畫卷上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