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含笑,垂首道;“孟春已至,畫卷之事嬪妾沒敢耽擱。
如今丹青已成,望太後過目。”
垂頭答話時,沒人注意畫芷異樣。
方才怒氣早已轉變成駭人笑意。
“好孩子快起來。”
蘇懿疼惜不行,又讓秦氏落坐。
適才接過畫卷,遲疑展開。
秦氏掛滿笑,全是期待之色。
卻未注意,畫芷笑意越濃。
因為,塌上蘇太後。
臉色極度難看,死盯著畫卷。
似要將這畫卷盯碎。
“放肆!”
話罷,轉頭對上秦氏。
捏緊畫卷直接往秦氏臉上砸去。
怒道;“這就是哀家讓你完成拜祭的畫卷?”
“真當哀家是瞎子,拿這東西來敷衍哀家!”
蘇懿氣煞臉紅脖子粗,一屋人沒人敢說話。
反是秦瀾尚處在這場變故中。
良久,才忐忑拾起畫卷。
當即入目驚詫秦氏臉色煞白。
“這,這……”
旁香阮驚恐,“怎,怎會這樣。”
畫卷上,未有觀音尊榮。
反是……秦氏震驚。
這是,自己的畫像!
旁畫芷抬頭掃過,譏笑道;
“怎的,這莫不是婉容畫像?”
猝然,又浮現驚詫。
一雙眸子直勾勾落在秦氏身上。
道;“婉容當真過分。
這觀音大士容顏,怎換成婉容自己?
難不成婉容還想受人朝拜,讓太後稱臣不成?”
話落,蘇懿徹底激怒。
臉色鐵青,正欲發怒。
“不!”
秦氏咬牙,橫過畫芷。
這才道;“太後,這畫卷並非嬪妾勾勒。
這其中必定有蹊蹺,望太後明察!”
怎料這話說完,畫芷直接搶過話;
“對了,經婉容這樣提及,真讓嬪妾想起一事。”
“這副畫卷確實並非婉容所作,而是……”
畫芷揚起笑,“謹容華!”
猝然,秦氏驚恐。
遲疑對上畫芷瞳孔。
塌上,蘇懿怒氣難消。
掃過畫芷,“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謹容華也有份?”
“回太後。”
畫芷起身,福了身子。
道;“昔日,嬪妾宮女蓮兒曾撞見婉容與謹容華私相往來。”
“當時,太後命婉容好生安胎,且不容任何人叨擾。
但正在這時,婉容攜畫卷往謹容華處去。”
“如今想來,貞婉容當真膽大妄為!
不僅冒犯觀音大士,且違背太後懿旨。
當真,罪不容恕!”
話落,秦氏臉色死寂。
感覺全身發汗滲透薄汗。
在驚詫中抬頭對上畫芷。
這個女人,到底怎麼知道的?
塌上,蘇懿遲疑。
顯然未信畫芷說辭。
“太後。”
畫芷道;“太後若不信,嬪妾這便宣蓮兒進來詢問。
且太後威嚴在此,蓮兒必知無不言。”
終究,經畫芷這番提及。
蘇懿生怒傳蓮兒進來問話。
地上,秦氏越顯不安。
為何,今天這一切發生這樣巧?
末約片刻,蓮兒垂首進來。
蘇懿掃過婢女,直接問話。
怎料,未容秦氏反應過來。
耳旁傳來驚恐聲;“太後恕罪,太後恕罪……”
“當時經過奴婢確實親眼目睹,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不敢有任何欺瞞。”
秦氏臉色大變,未容辯解。
蘇懿直接奪過話;“來人,宣謹容華!”
“哀家倒想瞧瞧,這些個後妃都存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