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支明軍出現在寧遠的東門,此刻的城門已經禁閉,為首的漢子騎馬衝出的,朝著守門的軍士喊道: “哈哈哈,快快開門,爺爺們得勝還朝了。”
叫門的乃是猛將曹文詔,可惜守衛城樓的軍士搖頭道:“對不住了,曹千總,我們雖然識得你,但是依著軍規,夜間城門不得打開。對不住您了,今個就在城外湊合一夜吧。”
“我草,老子們奔襲千裏殺了建奴回來,你們就讓老子們在外麵過夜,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帶兵攻城。”曹文詔聽說要在城外過夜,立刻就不答應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更何況他剛跟著張振嶽打了一個大勝仗,這會正囂張得意著了。
誰料那軍士也硬氣:“行吧,曹千總,我也不想和您多廢話,你就在城外候著天明吧!對不住!”
曹文詔氣得大罵:“曹文耀,你給老子射死這個龜孫子,居然敢不讓老子入城。”
曹文耀立刻勸阻道:“大哥,不妥,不妥啊,這可是自己人。”
曹文詔也是氣急,道理他還是懂得,他對著城樓又是一陣怒罵,大意是明個進城必然找守門軍士算賬。
這時押送戰利品的後隊也上來了,張振嶽看見曹文詔還在門口,立刻就明白是個什麼事情了。
“好了,老曹,你也不要生氣了,這門子也沒違反規定,換咱們守門也是如此。你先安排將士們安營紮寨,我去說說,待會你隨我進城就是了。”
張振嶽一番交涉之後,城上放下吊籃,收了張振嶽的令箭過去,看到上麵果然刻有“憑此較差,參政袁”七個大字,便依著規矩又放下二個吊籃,張振嶽和曹文詔是坐著吊籃進城的。
一上城樓,曹文詔的暴脾氣就來了:“剛才是那個龜孫子讓爺爺我在外頭過夜的,站出來。”
“正是標下”一個十分年輕的青年軍官毫無懼色挺身而出道。
“好小子,有種,吃你爺爺我一鞭”曹文詔也是個敢說敢做的,隻是這鞭子剛舉起就被張振嶽拉住了胳膊。
“曹老哥,他也不過是遵行軍令,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曹文詔也並非魯莽之人,隻是剛剛失了麵子要挽回些麵子罷了。
而張振嶽在安撫住曹文詔後也對這個剛直的軍官產生了興趣:“敢問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那年輕的軍官身材粗壯,漢語不算太好,隻是拱手道:“標下寧遠參政巡防營伍長吳六一,今夜奉命值守城門,見過遊擊將軍。”
“你是吳六一,廣東客家人?”張振嶽驚訝的反問道,吳六一可是他最熟悉的曆史人物了之一,看金庸《鹿鼎記》的時候就記得有他了,他可不記得這小子曾有在遼東軍前效力的記錄啊?
吳六一少年時流落在鳳凰山一寺院中打雜。寺裏的僧人夜裏教授徒弟棒法,吳六一在旁看著就學會了。天亮僧人下山,吳六一與其徒比試,不想失手將他打死,就自縛候僧發落。僧人讓他試演棒法後歎息說:“這雖然是我的棒法,但你使得出神入化,已可萬人敵了。”仍然留他在寺裏。又一日,吳六一巡夜遇虎,於是一棒斃之;又遇一虎,也斃之,用棒挑回寺院。僧人驚奇之餘就對他說:“現在天下大亂,你還是下山建功立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