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名人閑談讀書學問之趣味梁啟超(2)(2 / 3)

並不是所有的書都像它們的讀者一般地沉悶的。可能,有好些話正說著我們的境遇,如果我們傾聽了,懂得了這些話,它們之有利於我們的生活,將勝似黎明或陽春,很可能給我們一個新的麵目。多少人在讀了一本書之後,開始他生活的新紀元。一本書,能解釋我們的奇跡,又啟發新的奇跡,這本書就為我們而存在了。在目前,我們說不出來的話,也許在別處已經說出來了,那些問題,擾亂了我們,使我們疑難困惑的,也曾經發生在所有的聰明人身上;一個問題都沒有漏掉,而且每一個聰明人都按照自己的能力,用自己的話,各自的生活來回答過它們。何況有了智慧,我們將領會自由的性質。在康考特郊外,一個田園上寂寞的雇工,很可能第二次誕生,獲有了特殊的宗教經驗,他信仰著緘默莊嚴,排斥外物,他也許覺得我們的話是不對的。但是數千年前,瑣羅亞斯德(Zoroaster,約紀元前一千年的波斯宗教家,創景教者)就曾獲有同等經驗;他因為是聰慧的,知道這是世界性的,就體貼了他的鄰人,據說還創設了一個製度,使人敬神。那麼,他應該和瑣羅亞斯德呼應,更在一切聖賢的自由影響下,和耶穌基督溝通精神,讓“我們的教會”滾開吧。

我們誇耀著,說我們屬於十九世紀,比任何國家走更大更快的步伐。可是想想這市鎮對它自己的文化,貢獻的何其微小,我不預備諛媚我的市民同胞們,也不要他們諛媚我,因為這樣一來,大家便沒有進步。我們應該冒犯,彼此鞭打老牛跑跳。我們有個相當像樣的普通學校,但隻是為一般嬰兒的,除了冬天有個半饑餓狀態的文法學堂,最近還有了一個根據政府法令,草創的圖書館,我們自己還沒有學堂。我們在肉體的疾病方麵花了不少錢,精神的疾病方麵卻沒有。這時候我們應該有非常的學校,我們不該讓男女兒童成人後就不再受教育。這是時候了,一個村子應該是一所大學,年老的居民都是研究生,如果他們是很快樂的話。他們應該豁然,把他們的剩餘的生命,放在自由教育的追求上,難道世界隻屬於一個巴黎或一個牛津(Oxford),永遠如此下去?難道學生們不能寄宿在這裏,在康考特的天空下,受自由的教育?難道我們不能請一位阿伯拉爾(PetrusAbelard,中世紀法蘭西經院派哲學家、邏輯家)來給我們講學?可歎啊!養牛,開店,我們好久沒有上學堂,我們的教育是可悲地荒廢了。在這個國家之內,村鎮相當地應該替代歐洲那些貴族的地位。它應該是美術的保護者。它很富有。它隻缺少氣量和優美。在農業商業上,它肯出錢,可是要它舉辦一些智者知道極有價值的事業時,它就認為,那是烏托邦的夢想。感謝財富和政治,本市花了一萬七千元造了市政府,但貝殼內若要真正的肉,為生活的智慧花錢的話,這一百年內似不可能。冬天的文法學校,每年募到一百二十五元,這款子比市內任何事業都花得更實惠。如果我們生於十九世紀,為什麼我們不享受十九世紀的好處?為什麼生活必須過得鄉村化?如果我們要讀報紙,為什麼不賽過波士頓立刻來辦一份全世界最好的報紙呢?不要從“中立”的報紙上吮吸,也不要在新英格蘭吃嫩的“橄欖枝”(OliveBranches)了。讓一切有學問的社會的報告到我們這裏來,我們要看看他們懂不懂得些什麼。為什麼我們要哈潑斯出版公司和裏亭出版公司來挑選我們的讀物?正像嗜好學問的貴族,在他的周圍,要聚結一些影響文化的、創造力、學識、機智、書集、繪畫、雕塑、音樂、哲學的工具等,那些市鎮村子也可以這樣做的啊!不要隻請了一個教師,一個牧師,一個侍仆,辦了一個教區圖書館,選了三個市政委員就以為足夠了,因為我們拓荒的祖先隻有這麼一點事業,卻也在漏水的岩洞中挨過了嚴冬。集體行為是符合我們製度的精神的。我確實相信,我們更發達,我們的能力大於那些貴族們。新英格蘭雇得到全世界的智者來教育它。同時讓他們在這裏食宿,不再過鄉曲生活。這是我們所需要的不平凡的學校。代替貴族,讓我們有高貴的村民。如果這是必需的,我們就少造一座橋,把那座橋移動一個位置,在圍繞著我們的黑暗的“無知之深淵”上,至少架起一個圓穹來吧。讀書之樂[法]阿蘭

阿蘭(1868—1951),法國作家和哲學家。早年曾在中學任教。一生著述豐富,涉及曆史、哲學、宗教、經濟、教育等各個方麵。著有《藝術體係》、《思維與年齡》、《讀巴爾紮克》等。

讀書與做夢的不同之處在哪裏呢?有時候我們感覺做夢是愉快的,於是幾乎就不去讀書。而當做夢的可能性被某種原因破壞時,讀書便成了補救的良藥。當年,我的父親由於債務累累,心中煩悶,於是便一頭鑽進書堆裏以尋求解脫,嗜書如命幾乎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他的行為使我受到了感染,這“感染”如今看來使得我比那些一味苦學的書呆子們有出息得多。對我來說,如果我有意想學些什麼,那一定是什麼也學不進去的。即便是數學題,也隻有等我像讀小說一樣漫不經心地去理會它的時候,才能悟出其中的名堂。總之,讀是最重要的。不過,像這樣懶洋洋地讀書必須有充足的時間,而且手頭也得有書才行。我所謂“手頭有書”是說那書的位置一定要近在咫尺,如果隔了兩米遠,我也就不會想起去讀它了。所以也難怪圖書館對我毫無裨益,它畢竟不屬於我呀!我於是拚命通讀手頭的書,而且做了不少筆記,盡管事後從不去翻檢。對我來說,了解荷馬意味著手頭得有荷馬的書。眼下我手頭就有幾本斯賓諾莎的書。過去我一向不知世界上還有梅恩·德·比蘭,直到有一天一位相識將他的全集抱來放在我的案頭,我這才曉得梅恩·德·比蘭是何許人。而且,說句實話,我發現讀他的書真好比啜飲瓊漿玉液,百讀不厭。我對孔德的了解也是通過同樣的途徑,很久以前我就已將他的十卷代表作買來放在案頭了。我讀孔德似乎同讀巴爾紮克一樣,從不去追究書中的道理。不過,我更喜歡巴爾紮克,而且也隻滿足於做巴爾紮克不倦的讀者而已。什麼叫讀書呢?讀書就是一行一行地讀書上的字。當然也還要約略琢磨一下整體的,也就是一頁當中的內容。這不是我個人的經驗。我發現有不少讀者跟我一樣,讀前一頁的時候總要附帶地偷眼看一看下一頁講的什麼,甚至也順便瀏覽一下後邊的情節,好像饑餓的乞丐覬覦一塊餡餅。我想大概可以這樣斷言——不過也許為時過早——讀者的想象力恰似籠中之鳥,永遠無法擺脫書中字詞以及作品原義的束縛。當然,熟練的讀者用不著咬文嚼字,不過我還做不到這一步,我雖不至於嚼字,句子總還須咂一咂的。我讀書就好像騎一匹馬,時而縱馬狂奔,時而撥馬回頭,不敢神馳遐想,唯恐偏離作者指出的道路。有趣的是,我僅以這種方式去讀體麵的出版物,也就是書籍。至於日記之類,我以為價值不大,不必認真去讀。手稿就更不必說,它總使人覺得不可靠,因為它隻不過是書的雛形而已,可以隨意增刪改動。一本書的分量就不同了,特別是巴爾紮克的小說就更不允許你去懷疑。甚至可以說,巴爾紮克寫書的目的就是為了禁錮你的想象力。真的,讀他的書誰也不用胡思亂想,為所欲為,隻有規規矩矩,按他的路子走……這便是優秀敘述體小說的風格:作者預設圈套讓讀者去鑽。巴爾紮克曆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反複閱讀比隻讀一遍收效更大的原因。由於我對自己的經驗十分自信,所以很想在這方麵做些探討。

引起讀者的猜疑、好奇和驚歎,這就是巴爾紮克小說的效果嗎?一點兒不假,甚至當你讀了幾遍之後,這種效果竟毫無衰減。

比如說,我知道鄉村醫生必死無疑,然而也正因為我料到結局,鄉村醫生的死才如迅雷一般使我感到震驚。這效果就在昨天我還體驗過一次。戲迷們往往也有同感吧。我還注意到,一首好詩的藝術魅力是永存的,不會使你熟而生厭,隻有這樣的詩才是真正的詩。可以這樣說,一切時間藝術的魅力正是來源於讀者的預知。當我們讀一本小說時,總覺得後頭的情節最牽扯我們的興趣;不過,我們也懂得如何克製自己,大概具體的方式就是聚精會神於眼下正在進行的情節吧。而且像這樣吊一吊胃口未嚐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孩子們做遊戲時不是經常要藏起來,然後嚇唬對方,而對方也會真的感到害怕嗎?讀小說也是如此。前不久我又重讀了《驢皮記》的前幾頁,真夠煩瑣的!我心裏雖這麼想,卻仍然悉心地琢磨著拉斐爾的幻夢和那位老商販的大段獨白,甚至不放過任何細節。而那些一目十行的讀者口頭裏雖說著“我都知道”,實際上正是由於他們“不知道”,所以才那樣風風火火地讀。我之所以能夠不緊不慢悠著性子,正是因為我了解這本書,而且我對它的了解不是零散的、隻言片語的,而是全麵的。我不想一下子就讀到書中那不可挽回的結局,總希望這結局能夠在我的第一個願望得到滿足之後再開始,因為到那時將會覺得總算完成了什麼。不過最好還是由著作者的構想,讓這結局在老商販的歎息聲中、在他利欲熏心、沉湎於新的夢幻的時候再開場為好。同樣,無論是幸運還是災難——如大家常說的那樣——也應伴隨著拉斐爾的沉浮而漸次呈現在我們眼前。

為了耽於幻想而不願過早獲得,這正是讀者的心理,它促使我們隨著作者一道在共同的情感領域裏盡情漫步,觀賞珍奇。我用了“盡情”兩個字,實則我們的興致未必能隨心所欲地膨脹,我們是無權隨意增補幻想的,因為作品的內容是和諧嚴謹的,詞句是有限的,憑空幻想純屬徒勞無益。你熟悉翻動書頁時所發出的聲音嗎?如果你無法從中辨析出命運的顫音和結局的征兆,這說明你還不是真正的讀書人。要知道,一場音樂會、一場戲或一段朗誦是不能任意中斷的,但作為讀者卻有這個自由。隻不過讀者往往不是利用這種自由去回味讀過的內容,或臆測未來的情節,而是中斷小說情節的發展,以騰出時間來咀嚼自己的人生經曆。我就有這樣的感覺,每當我重新回到作品中來的時候總是要略微複習一遍前麵的內容,仿佛想要再度積蓄起自己的興致。

如果不這樣做就會覺得若有所失,覺得失掉了前麵的內容,的確,優秀小說是不容許隨意抽取片斷的,不論手段多麼巧妙,即便是配以分析也總不能被人接受。不是嗎?優秀小說本身就杜絕了任何形式的簡化或綜述。相反,劣等小說卻恰恰像被閹割過似的,隻剩下事件和線索的羅列,一切似乎是為了向讀者解釋,唯恐讀者理解不了下文。其實,我讀書的目的倒並不是為了理解,而是為了追索。要想追索,光憑精神準備還是不夠的。我發現偵探小說的情節總是發展飛快,然而這類小說的迷人之處並不單單在於它的神秘性。我的理由是,倘若寫得好,人們同樣願意反複閱讀。《一樁無頭公案》就是一本這樣的書。似乎可以說,小說遵循的原則之一就是時間原則。要知道,應當發生的事不必頃刻間就發生。“您的第一個欲望是平庸的,”那位老商人道,“我可以使它變成現實;不過,我還是先省了這道麻煩,以便為您今後生活中的事操心吧。”這位老商販儼然像一尊隔岸觀火的神,任事態平淡無奇地發展,就像拉斐爾每次遇到他的三個朋友必然同去吃夜宵一樣,毫無例外,毫無變化。不過,這些瑣事看似平淡,卻正代表了生活中嚴肅的一麵。巴爾紮克的思想永遠是那樣正確,實在令人為之折服。這也正是他的天才在創作中的體現,他善於將平凡的生活真實地反映出來。《驢皮記》所反映的同樣是真實的生活,在這一點上它與《幽穀百合》和《歐也妮·葛朗台》沒有什麼兩樣,盡管當我們敘述書中大意時免不了會引人發笑,因為誰也不會相信世上還會發生如此荒誕的奇遇,而且每個人的故事都如此離奇。不過,說到這兒,我們又不期而然地遇到了另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關於這個問題,我看放到以後再討論吧。

閱讀,一種業餘愛好[英]溫斯頓·丘吉爾

溫斯頓·丘吉爾(1874—1965),他晚年常被世人描述為“活著的最偉大的英國人”,不僅因為他是天才的戰略家和鼓舞人心的戰時領袖,還因為他是偉大的雄辯家,有天賦的畫家和具有深刻曆史感的當代作家。1953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就屬於他。

對長期擔當重任、工作過累的人來說,避免焦慮和解脫過度心理壓抑的方法有很多。有人建議鍛煉,也有人建議休息;有人建議旅行,也有人建議療養;有人說獨處好,也有人稱狂歡妙。毫無疑問,此間諸法針對不同情況,各有其作用。這些方法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求變。

求變是關鍵。人要是過度使用大腦的某一區域就會使它疲勞,這與外衣的肘部易磨損是一個道理。然而活的大腦細胞與無生命的東西畢竟不同:外衣的肘部壞了,按摩衣袖和肩部是沒有用的,但大腦的某一部分疲勞了,卻可以通過使用大腦的其他區域使大腦得到休養,休息並非消除腦力疲勞的唯一途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某個主要的興趣上是不夠的,人必須有其他愛好。如果隻是對大腦說“我讓你休息一下”,或者“我要出去散散步”,或者“我要躺下來什麼都不想”,這毫無用處,大腦依然還會忙個不停,它該揣度還是揣度,該心焦還是心焦,隻有當新的細胞被激活,新的內容成了主導,這時才會有解脫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