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愛滿天下”,特別關心下一代的健康成長,勸誡青少年切莫“讀死書,死讀書,做書呆子”,他把南京曉莊鄉村師範學校圖書館命名為“書呆子莫來館”,以為師生鑒。
“中國人應該讀三類書”——呂叔湘談讀書
語言學家呂叔湘認為,“讀書人”應該讀三類書,首先是“有關自己專業的書”,因為它們是一個專業人員的立身之本。第二類書是“與專業有關的其他門類的書”,這類書對於開拓思路,增長見識,加深修養,提高理解、判斷能力是很有好處的。第三類書籍則是“做一個現代中國人的必讀之書”。每一個生活在今天的中國人都應該了解自己的民族,以及民族悠久的思想、文化、科學史,了解自己所處的時代、環境,以及在這種時代環境裏萌生的各種新技術、新思潮、新文化。
把要讀的書分成甲乙丙丁戊五類——蕭乾談讀書
著名作家蕭乾說,我讀的書,大致分這麼幾類:甲類是業務上需要的,必得有目的有係統地去讀——這屬於我正在研究的問題的範圍。乙類是為了欣賞觀摩而閱讀的。此外還有兩類書,讀法有些不雅。一類放在廁所裏(作為丙類吧),另一類放在枕畔(作為丁類),還有一種戊類,這大都是版式很小的書。每逢去醫院或去車站接人,我必帶上一本,為等候時翻閱。還有己類——根本不打算一頁頁地讀,純然為了查找用的。特別是工具書,像中外百科全書。聯係多種作品進行閱讀——錢鍾書讀書方法
我國著名作家和學者錢鍾書,特別善於聯係多種作品進行閱讀。他的一篇讀書“隨感”——《讀拉奧孔》表明,他在閱讀這部著作時與之聯係起來進行思考的作品竟多達近百種!他的美學專著《管錐篇》,是我國文藝比較學的奠基性著作,並代表了我國文藝比較學的主要成就。這些成就的取得,除了其他原因外,也是與他那高明的閱讀方法分不開的。
著眼於各種作品之間的對比聯係閱讀方法,使閱讀不再僅僅局限於接受性的思維活動,而是同時調動起回憶、對比、分析、鑒別以致進行新的推理和新的想象等多種思維功能。“單一經營”變成了“多種經營”、“綜合經營”,顯然,那“經營效益”也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做學問要甘於寂寞——劉海粟談讀書
著名畫家劉海粟在一次和年輕人的談話中說,你們年輕,精力正旺,正是做學問的好時光,一定要甘於寂寞。你集中一段時間閉門學習,不去趕熱鬧,在社會上暫時不出現,沒啥了不起。等你真正有成就,社會永遠記得你,你就永遠不會冷清,不會寂寞了。這是我的經驗之談。其實,越是怕寂寞的人,將來就會很寂寞。因為你把時間和精力都花在熱鬧場所,沒有時間讀書,沒有時間研究自己的學問。在熱鬧場中混到老,什麼成就也沒有,最後社會不承認你,越老越寂寞,以後死得也寂寞。死後煙消雲散,誰又記得你這個不甘寂寞的人呢?他還說,我這話可能不對,我也不是反對參加必要的社會活動,我隻是對那些“不甘寂寞”的人提點意見:一個人的時間是有限的,要珍惜它。
略讀、閱讀、攻讀——王梓坤談讀書
王梓坤是北京師範大學校長。
他認為,讀書有略讀、閱讀與攻讀之分。工作之餘,看看小說,翻翻畫報,屬於略讀;一般的書籍、報章和雜誌,內容淺顯易懂,又未必事關緊要,看一兩遍就夠,這是閱讀;至於攻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攻”,指堅,無堅則無所謂攻。要攻的,大多是有價值、高水平而又比較艱深的著作,其中包括一些公認的名著。“堅”,常常表現為難點,難題,不容易理解的道理。攻堅之法,一在於鑽研,二在於堅持。長期圍困而且炮火猛烈,何愁攻城不下?何愁擊石不開?
為學貴查原著——溫公頤談讀書
溫公頤是天津南開大學哲學係教授。
溫公頤教授在半個多世紀的讀書治學生涯中,積累了豐富的讀書經驗,他說:“治學不能隻依據第二手資料,必須根據原著,馬克思就注重原著的對照,而不滿足於間接得來的材料。因為第二手資料固然可作參考用,但它畢竟不是完整的,而且難免有誤。我們如果依照它就不免上當。如某書講孟子‘王饋金一百而不受’,實際《孟子》原文為‘王饋兼金一百而不受’。‘兼金’和‘金’是不大相同的。
我近年寫《先秦邏輯史》,力求遍讀原著而後動筆,無非想盡量避免片麵性和可能發生的錯誤而已。昔顧亭林寫《日知錄》,喻為采銅於山以鑄錢,這具有深長的意義。如果僅買舊錢充鑄,自不免於粗惡之譏,為學亦猶是已。”
“書在手頭總要拿來翻一下”——魯迅讀書方法
魯迅知識淵博,著作豐富,他的16本雜文集,共有650餘篇,內容包羅萬象,被譽為“百科全書”。他為什麼有這樣豐富的知識呢?
1934年,魯迅曾向青年讀者介紹過一種博覽讀書的方法。他說,從童年時代起,就養成了一個良好的讀書習慣,書在手頭,不管它是什麼,總要拿來翻一下,或者看一遍序目,或者讀幾頁內容,到得現在,還是如此。
魯迅的博覽讀書方法大致有如下幾種:
其一,不專看一家之書,而博采眾家之長。例如,魯迅從小就受中國古典文學熏陶,七八歲時就讀了諸家的名著。成年以後,更是廣泛涉獵。所以,先秦兩漢,到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明清,以及近代的名家名作他幾乎無所不讀,無所不評。光是先秦兩漢和魏晉南北朝,他所研讀的作家就有:孔子、老子、孟子、莊子、韓非、宋玉、司馬相如、司馬遷、劉向、楊雄、蔡邕、孔融、曹丕、曹植、嵇康、向子期、陶淵明、劉義慶、鮑明遠、陸機、劉勰、昭明太子、楊苩之等,其中有好些作家是他重點研究的對象,並作過精辟的評價。
其二,不專看本專業的書,他涉獵專業以外的書。他不僅是文學家,而且也研究藝術、曆史、哲學;他不僅對社會科學有高深的造詣,而且對自然科學也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學習和研究。如果分析魯迅的知識結構,會發現他的知識是如此的廣博。他的成績主要體現在文學作品方麵,文學集中地表現為“果”,而他的曆史知識、社會知識、自然科學知識則主要表現為“因”。如他的自然科學知識,豐富了其創作,不僅《狂人日記》等小說依仗了醫學上的知識,他的雜文更是廣泛地利用自然科學方麵的知識。故其作品,成了活的“百科全書”,人類知識的“萬寶山”。
其三,不隻看與自己觀點相同的書,而且也看與自己觀點不同的書,特別是論戰對手的書,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魯迅在對“新月派”、“民族主義文學”、“第三種人”的鬥爭,以及對“論語派”的批判時,之所以能向形形色色的反動文人投去一把把銳利的匕首、投槍,撕去他們的種種假麵具,使他們“麒麟皮下露出馬腳”來,就在於他翻閱了他們種種“吞吐曲折的文字”,所以“更明白所謂故人者是怎麼樣的東西”,知道他們的一切“陰麵的戰法”,這樣猛然一擊,易致論戰對手的要害。
其四,不專看本國書,多看看外國有關的書,以便得到更多的啟發。魯迅十分注意“多看外國書”,他說,他的小說創作是因為看了外國的小說,尤其是俄國、波蘭和巴爾幹諸國的作品受到啟示而寫的。魯迅也“常看外國的批評文章”,外國的文藝理論書籍。他曾反複研讀過日本廚川百村的《苦悶的象征》、俄國普列漢諾夫的《藝術論》,同時,十分努力地從事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學習和研究,並向國內介紹。他還把翻譯作為“博覽外國的作品”,故他一生的著述,翻譯與創作各占半數。
泰山不辭握土泥丸而能巍峨屹立,長江不棄涓滴細流才成浩瀚汪洋。魯迅正是廣泛閱覽,多方汲收,方才臻於精深博大。
“不動筆墨不看書”——毛澤東讀書方法
“不動筆墨不看書”,這是毛澤東同誌非常讚賞的讀書方法。從青年時代起,毛澤東就身體力行這條成功的治學經驗,堅持不輟。他常說,讀書的方法要“四多”—多讀、多寫、多想、多問。這裏說的多寫,也就是多做讀書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