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哭的十分淒慘,開始的時候她以為其他人也能看到她身上的甲蟲,就自己躲進了菜窖裏,張嬸下來找她的時候摔了一跤,摔傷了手臂,當時阿萍就看到一大片的甲蟲朝著張嬸撲了過去,她想救她的母親,可不管怎樣驅趕都無法讓那些甲蟲離開。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那些蟲子其實隻有她能看得到,其他人根本就看不見,這讓她的膽子大了起來,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村子裏生活,可隨著受到感染的人越來越多,她實在承受不了那樣的壓力,最後還是自己躲了起來。
直到昨天她聽說把我們一家人獻祭就可以讓村子裏的人恢複健康,她才跟過去看看,想知道村長有沒有救他們的法子,沒想到卻看到那麼多人都死了,嚇得她趕緊躲了回來。
“程皓,你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害這些鄉親的,我就是想要一個孩子,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不然的話他們不會放過這個孩子的。”
阿萍握著我的手,整個人痛哭不止,她肚子裏懷的居然真的是一個人類的孩子,隻是這個孩子並不是靠母體攝取食物來獲得營養,而是靠這些漫天飛舞的黑色蠱蟲。
在那些黑色的小蟲子開始攻擊我之前,我趕緊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現在我已經明白我和我媽為什麼不受蠱蟲侵襲,並不是因為我們的肉不新鮮,而是因為我們沒有傷口,它們需要寄生的基質,而血液就是最好的巢穴。
“那個仙姑你是怎麼認識的,還記得她長得什麼樣子嗎?”我知道這件事阿萍並不是主謀,她隻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恐怕給她服下蠱毒的仙姑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如果她能多提供一些信息,說不定嬰鯉能夠知道她的門派,從而找出解蠱的方法。
畢竟這些蠱蟲很少會飛離寄主,現在時間緊迫守株待兔的事情不適合我們,如果能找到解藥自然是給大家喝下去比較好。
“我不知道她是誰,那個仙姑隻是偶爾經過我們村子,不過她真的很靈,她幫好多人都治好了病,怎麼會害我呢。”
阿萍不停的搖頭,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可我現在卻十分肯定這件事是有預謀的,藥蠱同源,凡是會蠱術的人多少都懂得一些醫術,想必那個所謂的仙姑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取得阿萍的信任,才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成為培養蠱毒的器皿。
“你在這裏好好待著,我去找能救你的人過來。”我覺得這件事必須由嬰鯉出麵解決,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下蠱和養蠱的方法,解蠱指日可待。
可在我回頭菜窖入口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蓋子怎麼也打不開了,張嬸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慌張,居然把這個蓋子從外麵鎖死,將我和阿萍關在了菜窖裏。
“張嬸,張嬸,你開門啊!”我對著外麵喊了兩聲,可隨即就想到張嬸現在根本就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嬰鯉那位小姑奶奶想必明白了我的意思,現在正在用所謂的法事拖延時間。
我覺得自己掉進了自己設置的陷阱之中,現在我隻能在這裏等著張嬸回來給我開門,不過這菜窖的生存環境實在是太差了,那種又臭又黴的味道簡直令人作嘔,也不知道阿萍如何忍受在這裏待了好幾個月。
“程皓,我知道這裏委屈你了。”阿萍似乎看出我在嫌棄這裏的環境,她柔柔弱弱的跟我道歉,卑微的心態居然讓我有了一絲心疼。
其實在阿萍出嫁之前我們這些孩子沒少趴她家的窗戶,尤其是她家裏傳出水聲的時候,我們總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夠穿透那道房門,看看她沐浴更衣的模樣,雖然我們一次都沒得逞過,可那種激動的心情卻一直讓我念念不忘。
“我隻是在這裏待個一時半刻不覺得委屈,待會兒張嬸回來,你還是搬到正屋去住吧,在這裏身體再好的人也得生病。”
我的眼睛一直盯著菜窖的入口,希望張嬸早點回來,其實我可以一劍劈開這裏,可又怕引起太大的動靜,會引來村子裏的人,隻能在這裏幹等。
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一些奇觀,在外麵的蠱蟲居然又飛回到這裏,和菜窖內的蠱蟲做了交換,之前這些東西永遠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我還從來沒看到過它們居然還有交換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