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電腦,傅斯年走出酒店門。
一張紙巾飄下,正落在他的臉上。
拿起一看,上麵用筆寫著大大的“HELP”。
傅斯年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房間的窗口正探出半個熟悉的身影。
從她的手中不斷灑落著求救的紙巾。
聚攏的人群越來越多,如果任由事態繼續發展,怕是又要沾上一條“影響治安”。
傅斯年鐵青著臉,走到前台那裏交代了一句。
立刻有保安出去,開始清理現場。
他則直接回到了房間。
打開門,嚴溫夏正坐在窗台上天女散花。
大概自以為這個辦法溜的不行,此時臉上的表情很是高興。
時不時地還要向下揮揮手,唯恐別人看不見自己。
就連開門聲都沒注意。
她拿起筆,低頭正要再寫一遝。
身體忽然淩空而起,然後被丟到了床上。
“你、你怎麼回來了!”
嚴溫夏趕緊把作案工具藏在身後,暗暗祈禱傅斯年沒有發現自己幹的好事。
“光顧著鎖門,倒是忽略了你的智商。”
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誇獎還是損人。
“你倒是挺有能耐,快把全城的人都引來了。”
傅斯年掃了她一眼,唇角微勾。
“蠢女人……”
說著,走到櫃子邊抽出一條床單。
也沒見他怎麼用力,床單就被撕成了條狀。
嚴溫夏察覺到了危機,不由往床角縮了縮。
“你要幹什麼?別亂來,我要叫人啦!”
“你的喉嚨已經破了,能叫什麼人來?”
傅斯年走上前,二話不說把她綁了起來。
“你這是非法囚禁!”
“你可以去告我,要幫你介紹律師嗎?”
爭不過他,再加上兩人相見之後說話也多了,此時嗓子疼的厲害。
嚴溫夏幹脆閉緊了眼睛。
傅斯年就這麼站在床邊看著她。
兩人就這麼杠上了。
到底還是嚴溫夏沒撐住。
最近實在身心俱疲,堅持了十來分鍾竟然不爭氣地睡著了。
傅斯年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想起了方林雅說過的話。
當時嚴溫夏被商祺綁架,誰都不能保證她會不會受到傷害。
在那樣的情況下,說一些討好商祺的話是很正常的自保行為。
當時自己心中的惶恐曆曆在目,而她是身處其中的當事人,那份恐懼隻多不少。
想到此處,傅斯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摸。
口中喃喃道:“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就算親耳聽見了那些話,我也願意相信你。可你呢?連一個自證的機會都不給。”
傅斯年在她的身邊躺下,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
這陣子,他疲於奔波,也已經累到了極點。
此時有她在懷,竟很快地睡著了。
聽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嚴溫夏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口中輕聲說道:“做錯事的人不是我,憑什麼要你來原諒?”
手腕不停地扭動著,和床單摩擦出紅痕。
她卻仿佛察覺不到疼痛一般,終於把手抽了出來。
嚴溫夏坐起身,把腳上的布條也解開。
深深地看了傅斯年一眼,說道:“在我原諒你之前,別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