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一聲蒼老的聲音傳過來,將謹明從困惑中拉了出來。
“嗯”謹明轉過頭。見是一位身穿紫色異國服飾的老伯——此農家小院的主人,。
“你們什麼時候走啊?”那老伯緩緩說道。
“這個......”謹明一時愣住。“可能五六刻鍾吧。”謹明回應道。畢竟他也不知道姐姐會多久回來,隻好說出最長的時間。
“這......”那老伯聽完想說什麼,但猶豫片刻後還是沒說出來。可能真的有事。
“或許很快。不過不會耽誤太久。”謹明看此表情,急忙解釋道。“老伯有急事嗎?”
“若是他沒事,倒也不是什麼急事。”
“哦。”謹明轉過身走至院中,在院中坐下。那老伯亦是放下手中的事,與謹明相對而坐。暖暖的陽光灑下來,鋪滿整個小院。那院中的果樹搖擺起來。小院西北角落處圈養的雞鴨此時安靜的臥在圈裏時不時的鳴叫兩聲。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十分平靜。兩人就這樣在院子裏相對而坐,吟著葡萄藤茶。許久,忍耐不住的謹明率先打破平靜的氣氛,開口問道:“老伯在此很久了麼?”
“五十餘年了吧。”那老伯表情平淡,放下茶杯仰起頭毫不思索的回答道。
“好久!”謹明驚歎道。“是你們一家麼?”
“是啊!我們一家。三代!”那老伯的表情依舊平淡,隻是語氣中多了些感歎。感歎之中似乎還有一絲無奈。
“這些異國人什麼時候來的?”謹明思索了許久,終於想到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十九年前。”
“他們經常像現在這樣欺辱你們嗎?”
“辱”算不上,但你也不會感到好受。他們把田地都收走,用來種植葡萄。”那老伯看了看謹明一眼,似乎很意外謹明的這個問題。
“哦。”謹明哦了一聲,看著手中的葡萄藤茶。“那你們為什麼還喝這種茶?它太苦了,根本不是茶。”
“我們不能碰葡萄,除了一些人外。他們也不允許我們種茶!在院裏也不行。他們也不讓種棗樹。因為棗樹上那血紅血紅的東西令他們很不舒服。”
“額......”謹明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挺想種顆棗樹的,那樣可以喝到棗茶。很甜的那種。”那老伯看著愣住的謹明,很是憧憬的說道。
“是嗎?”謹明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你剛才說的那個“他”是......?”
“是我的孫子。他前幾天到泉頭山裏麵打獵去了,按習慣說今天早上該回來了。”那老伯說著說著,一股濃濃的不安湧上了心頭,在臉上顯露出來。
“噢。”謹明應允著,同時指著小院遠處五裏外的弗倫山脈群:“那個嗎?”
“嗯。”老伯點了點頭,同時大口喝了一杯葡萄藤茶,然後放下。
“他叫什麼?”謹明順便問了一句。。
“泰柯!我的孫子。”
“泰柯?”謹明想了想。關於弗倫山脈群,謹明之前十五歲時曾去過一趟。還是被迫去的。那裏的原始森林不像伊克亞原始森林,到處都是進階的猛獸。相比之下,那裏的原始狀態的獠牙野豬倒是挺多。
“我的兒子泰和,在一處大種植園裏修養葡萄。”說到泰和,泰伯的臉上湧現出一些欣慰之色。
“是嗎?”謹明應和道。他對什麼種植園不感興趣,對於讓泰伯感到欣慰的職業亦是如此。正當謹明還要問下去時,小院大門外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傳來,隨後咯吱一聲門開了——約蓉回來了!
“姐姐。”謹明站起來,走至約蓉麵前。對麵的泰伯亦是站起來看著兩人,不過沒有說話。
“收拾東西,我們走。”約蓉說完,覺得忘記了什麼,回頭望了泰伯一眼。“老伯。”約蓉走至泰伯跟前,掏出一袋斯圖特貨幣遞給泰伯。泰伯猶豫了片刻,沒有接受,而是將其推開。
“此物不用。”泰伯一臉的平靜,淡然說道。“你們趕路時,若是在山裏遇到一個臉上長著痣的年輕人,替我捎句話,讓他速速回來。”說完看了一眼謹明。
“這個當然。”約蓉回複道,說完催促了一下謹明。謹明會意,奔進堂屋將衣物整理一番,背起來準備出門。忽然想到了什麼,將身上剩下的斯圖特貨幣放在桌上。做完這一切後才出了堂屋。與約蓉一起,出了這小院往西汾村的方向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