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洗了澡,頭發還很濕潤,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清新。他穿著寬鬆的白色T恤,領口稍微有點大,我一抬眼就可以看見漂亮的鎖骨,以及胸前的一點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又想起了除夕夜,臉頰開始升溫,撿玻璃渣的手都有點抖。
“你怎麼了?”他的聲音響起,嚇得手裏的玻璃渣落了下去。
他抬手探了我額頭的溫度,說:“你臉很紅,是不是感冒還沒好?”
他手心的溫度讓我有些害怕,害怕經不起他的折騰自己忍不住說出那幾個讓我們都尷尬的字,隻好後退一點,搖搖頭:“或許剛剛喝了熱水,有點熱吧,一會就好了。”
忘了吧,忘了吧,沒什麼好留戀的。
我還想繼續撿,陳白竹拉住了我的手,說:“你去休息,我來吧。”
點點頭,我不著痕跡地抽回手,起身往沙發走去,走了一步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裏是酒店,為何我和他兩人要這樣傻自己清理?直接叫服務員來不就好了。
傻笑了一聲,繼續跨出一步,落腳的時候腳心傳來了刺痛讓我叫出了聲。
低頭一看,我正光著腳踩在地上,並且有紅色的液體從我腳下流出。
陳白竹聽到了我的叫聲,走過來一看,眉頭頓時擰成了麻花,在我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他直接把我打橫抱,抱上了沙發,說:“你什麼時候能夠小心一點,我去拿醫藥箱。”
還不是你突然送了一瓶香水給我,讓我精神恍惚到連鞋都忘記穿了。
不過我沒敢說,乖乖地坐在沙發上讓他給我包紮。
看著他專注的眉目,緊抿的唇瓣,靈活地雙手,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但很快我回過神來,把腦海裏的畫麵搖飛,才感覺到腳心的傷口因為酒精的作用有些痛。
包好後,我站了起來,道了一聲謝:“謝謝你。剩下的能否交給你?我這個樣子似乎有點困難。”
看著還有水漬的地麵,抱歉地吐吐舌頭。
他點點頭,放下了手裏的醫藥箱,彎下腰,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次把我橫抱在懷裏,向房間走去。
“我還沒殘疾到不能走路的地步!”拜托,能不能別這樣突然襲擊?而且,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怕離不開這個懷抱。陳白竹,你能不能別給我希望?我不想到時候失望地很徹底。
不行,這次回去後我得搬家,再和他待下去遲早要瘋。
在我腹誹的時候,陳白竹已經把我放在了床上:“你早些休息吧,不然回去的時候帶著傷,艾愛會找我麻煩的。”
“兩天多的時間,會好的,傷口不深,沒什麼的。”我爬shang床,鑽進了被子,腳心碰到了被子,一陣疼。
陳白竹搖搖頭,向門口走去。不過沒有出去,站在門口帶著命令的語氣說:“你以後別和小白走太近,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哈?”我不解地看著他的背部:“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啊。再說,我和小白隻是朋友。”
“可是其他人不這麼認為!”
“管其他人怎麼認為呢。反正我和小白隻是朋友,再說了……對了,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他今晚有些奇怪。
他聽了,轉過身,眼裏閃爍著我不明的目光:“你不是說過曾經小白對你告白過嗎?你把他當朋友,還不知道……”
聽他這麼說小白,有些火了,他突然那麼命令式地讓我別和小白走太近,著實不知道他鬧什麼別扭。似乎我心中的不爽要比他多很多。
我不滿地打斷他:“和小白認識了這麼久,我知道他是什麼人。”瞪了一眼,繼續說:“那你和那個美女還不是聊得比較開心。你應該還得謝謝我和小白,單獨留了空間給你們。”
“小白是男人……”
“那個美女也是女人!”我白了他一眼,“別給我說什麼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在我眼裏小白就一閨蜜……還有,你別在做一些讓我神經緊繃的事了。如果你是覺得那晚對我做了什麼,有些對不住,現在我告訴你,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氣到每個字都從牙齒裏擠出來的。
說完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啊!一聽到他命令的語氣,火氣就‘蹭蹭’飆到了最高點。什麼話都說出來的了。
不過也好,就趁這個時候把事情攤開來講,好讓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讓自己死心個徹底。
“你……”他聽了,似乎真的生氣了,臉色很不好,雙手在身側緊握,感覺很想上來給我一拳,“你可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