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煙就要出去相救,侯俸海卻立即按下機括關上密室的門,回頭顫聲道:“這三個老魔頭武功高強,我們幾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對手,小人不是惜命,前些日子讓夫人被抓受驚,小人們就已經是犯下大罪等著教主責罰,隻是夫人吉人天相又回來教中相遇,如今若還保護不了壇主夫人的周全,小人還有何臉麵見壇主領罰,唯有在此一死了!”
許銘煙有些恨自己的自私,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找韋麒才帶著他們走到這裏,外麵轟轟擊打石牆的聲音傳來,此刻隻有繼續往前走著看。
一段路過後又是往上很長的一截石梯,石梯基本都在黑暗中,也不知有多高。直爬到石梯的盡頭進入一間密室內,密室高處斷牆上還有道路,隻是樓梯被人打斷了,斷牆上熒熒燭光反射在石壁上。
池尹有些恢複知覺,雙眼緊閉,口中念著:“她不是我,她……不是!”
許銘煙幾人跳到斷牆道路上,侯俸海沿著斷牆走到盡頭查探,盡頭的石門居然未關。外麵的風呼呼吹了進,鐵索在風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許銘煙大喜,韋麒他們定是沿著鐵索下去離開了這裏,隻是這密室中打鬥痕跡明顯,斷裂的台階也是被深厚的鐵索硬功擊開,不知幾個孩子有沒有受傷。
下了鐵索,幾人跑進密林中,許銘煙心稍稍放鬆了些,吩咐休息一陣再走,自己回到鐵索下注意動靜,才發現鐵索垂到地麵的不止一條,許銘煙記得地圖上第七層也是有鐵索垂下,剛才他們應該是到了第二十層了,那這第七層的鐵索想必也是有人經常上下,才如此光滑。
許銘煙有些擔憂,難不成有人已經趕在他們前麵下來,此刻正在前方某處等著他們?想到此處立刻跑回樹林,所有人都在原地,隻是無人說話,侯俸海回身道:“壇主夫人,你聽!”
許銘煙側耳一聽,林中居然傳來打鬥聲,其中夾雜很多女子的聲音,許銘煙讓侯俸海和程鐵設法去把兩條鐵索扯斷,自己貓著腰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林中一片空地上,十幾名女子圍著一個老者,正是三魔頭之一的王原寄;還有一個女子手持火把站在外圍指點著招式陣法。許銘煙覺得這些女子的劍法很熟悉,再仔細一看,黃白相間的衣服正是尚女堂弟子的服飾,手持火把的不正是艾憫麼!
許銘煙當年離開尚女堂的時候,艾憫還是個隻有幾歲的孩子,天天纏著許銘煙問她要糖吃,後來女兒出生後,自己被關在後山禁閉,隻有艾憫經常偷偷跑來在石洞門口陪她聊天,一晃十數年過去,許銘煙看著艾憫又想起自己多年不能相見的女兒,口中默念著“麟兒!”一邊往人中尋找,看了半天並不在人群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打了半天,尚女堂反倒落了下風,陣法被王原寄破開,兩名女弟子被打出了老遠摔在地上,艾憫心中著急,拔出劍也加入了陣中,許銘煙回頭叫眾人留在原地莫動,自己也跳出草叢拾起地上的劍加入。
艾憫眼看抵擋不住,忽然身邊多了一個人,先是嚇了一跳,火光映照下才看清許銘煙的樣子,心中一陣激動,許銘煙微微向她一笑,立刻示意陣法變化。
有了許銘煙的加入,尚女堂和王原寄漸漸開始僵持,幾個變陣之後,王原寄的衣襟居然被劃開,忽然一下跳出陣外,哈哈哈狂笑了幾聲,道:“老夫一百招內未能取勝!今日姑且放過你們!下次絕不留情,哈哈哈……”說完一個翻身,幾步躍入林中不見了。
艾憫一個轉身單腿跪下作揖,道:“眾人立即參見師伯!師伯離開本派多年,今日得見救了我等,大家還不快跪下!”
眾人有些糊塗,但聽艾憫這樣說,便紛紛跪下,艾憫道:“師伯這些年……”話音未落,許銘煙一把扶起艾憫,作了個噓的手勢,同時吩咐眾人起身,道:“當年因難言苦衷離開上女堂!我已不算是你們的師長,大家不必如此,但我與上女堂淵源仍在,出手相助是本應做的事!”說完回身轉向艾憫道:“你們怎麼逃到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許銘煙沒有說出剛才在教中看見她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