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離還要堅持,韋麒勸說了半天,車門忽然再次打開,把兩人嚇了一跳,趙青禹麵無表情道:“你們先回中原,我定會把你母親平安帶回,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要親自出馬!”說完把信物扔還給了韋麒,接著道:“你若不聽勸,按教律處置;至於這位尚女堂姑娘麼,你如果再跟我們混在一起被人瞧見,忤逆師尊背叛師門之罪是跑不了的!尚女堂也必受牽連。”
兩人愣住了,韋麒心中有些竊喜,如果趙青禹親自出馬,母親一定能平安回來;夏若離還有些猶豫,但看到趙青禹堅定的態度,心中也不再勉強,知道相認之事在這種情況下急不得。
趙青禹苦笑道:“我決定親自去找,不光要救你母親,司空那臭小子托付的媒人——也就是這客棧老板千金,我還得去替他尋來;可惜她爹,唉!江湖之險!”
“趙壇主!你知道我爹他在哪麼?”
趙青禹望著遠方,搖了搖頭,道:“教中能傾巢出動而不聯絡無影壇,看來教主是心中有遠謀而留後手啊!至於你爹,恐怕是在江湖碰到高手了。”
“高手?誰?是那個任道穹麼?”
“你知道也沒用,事不宜遲,上路吧!其餘的事交給我!”趙青禹手一揮,幾輛馬車慢慢行動。
“壇主,你把那個信物扣下了,萬一遇到越無仁那幾個,不能抵擋吧!”
“可我也不能看著韋清輝的孩子一朝成魔,吃了這信物裏的藥丸功力短時內必然大增,所學功夫甚至能增長十年修為,可不出幾日就會心智大亂任人擺布!”
“啊?”隨從驚呼一聲,“一一一貫乖巧可愛,怎麼變得如此狠毒了?”
“她那個娘是禦魄壇出身,早年修讀人卷中的陰卷,後人卷被人搶走以致入魔,又閉關修習心卷數年,那時幫龍慎橋奪取……!”趙青禹搖了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不說了,龍慎橋掌管悔天教多年也算盡力有為,既以成定局,也無需在追究!隻是沒想到夫人的心魔還是沒有減弱,竟然不惜教唆自己的孩子聽她擺布!一一若再**縱下去,離魔不遠!”
“那現在一一跟著韋麒他們,韋麒他們不是有危險?”
“一一畢竟年紀還小,她也不知道這信物裏是什麼東西,我沒猜錯的話,雷奇慧一定是讓她去誘騙龍慎橋回悔天教!加上她想必也看出了韋麒的姐姐身手不凡,所以韋麒他們暫且無事。”
“越無仁等高手恐怕也出了蜀地,教主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能讓兩幫人打起來?又能有多大把握認為雷奇慧一定能戰勝任疾風?”
“沒有把握!在蜀地周邊傳回的情報看,教主行動相當隱秘,隻能確定是往蜀地去無疑,這裏!隻是為了爭取時間掩人耳目吧!”
“雷奇慧在暗處,那現在教中究竟是誰在明處掌控?還是池尹父女?”
“不重要了,教主的誘敵計劃已經成功大半,隻可惜這代價實在是得不償失!”趙青禹看著前路的風沙,讓人將懷遠帶來的任道穹屍體埋在了天雷客棧後麵。
韋麒和夏若離坐在馬車上一路談心,聊父母聊師傅門派,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十分投機。轉眼幾日已經進入中原地界,過了天龍山古晉陽城十餘裏,道不相同,夏若離為了不讓韋麒幾人暴露行蹤,決定就地分別,自己獨自回尚女堂,韋麒有點舍不得,想讓夏若離一起等到母親再說,正挽留時,一一從另一輛馬車拍著手下來到近前,“我看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和這位夏……你姐姐回尚女堂如何?”
“一一你說什麼?去尚女堂?”韋麒聽來有些詫異,卻莫名欣喜。
“對呀!尚女堂門派威望高,江湖人人敬重,誰也不會去搜查懷疑那裏,而且韋夫人本就是尚女堂的人,掌門看見韋麒必然心中歡喜!當然,韋夫人****中尋不到韋麒,也說不準回尚女堂探望求援!”
“這……?”
“姐,太好了,我們陪你一起回去,反正我們幾人年紀又不大,誰也不認識我們,不會惹人懷疑!”
“好吧!跟我一起回去!若師傅不肯收留,我親自跟她跪求。”夏若離想了一陣,下定決心的點了點頭。
韋麒將跟來的隨從車馬全部遣散,隻留了三匹馬四人騎乘往尚女堂進發,一一看著天上一隻盤旋而去的鴿子,笑了笑。
幾人剛離去不久,一個人站在了他們剛剛離開的地方,口中喃喃道:“尚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