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莎!身陷困境的她,腦子打了個激靈,忽地扭頭看去,一片模糊的磨砂玻璃後,根本不見人影。唯一的救命稻草杳無蹤影,林子情知不妙,驚恐地跳起就想往外衝。可弓身站起時,不知誰推了她一把,一個踉蹌,她又跪下去,上半身撲在對麵男人的健壯的大腿上。
“東西還沒交到我手上,又想跑。”一雙有力的大手,帶著熱力十足的危險,掐住她的兩隻胳膊。眼前那張狂放不羈的臉,雖然沒有醉意,但唇釁的嘲弄就像一朵肆意綻放的嬰粟花,讓林子頓時陷入瀕臨絕境的恐懼。
她拚命地扭動身體,想掙脫對方的鉗製,想躲開這一個個麵紅耳赤的酒色之徒……
“不好意思,各位先生,我們來晚了。”一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大大咧咧,領著十多個衣著光鮮的女子,一窩蜂地湧進屋裏。
林子差點休克的心,陡然從地獄的邊緣被拉回來。她迅速從對方的束縛中掙脫,轉身就想衝出去,卻被對方死死扣住手腕。
這個男人陰沉著臉,望著房內一字排開的女人,“誰叫的?”
其它的男人,不是搖頭說不知道,就是雙肩一聳,兩手一擺,紛紛表示不清楚。
“放開我!”林子想奮力甩開對方,這貿然闖入的一群人,讓她頓時長了些底氣。
誰知他卻扣得更死,在他心裏覺得戲弄林子,遠比眼前那些撓首弄姿的鶯鶯燕燕,要有趣的多。
“先生,你的貴賓卡。”從天而降的柳莎,快速撿起散落一地的東西,機靈地遞給對方。
林子和這男人頓時恍然大悟,這一大排莫名出現的小姐,無疑是柳莎喚來的。
不知是不是忌諱人太多,還是他覺得遊戲該結束了,這個男人終於鬆開林子的手,略顯掃興地接過柳莎手上的東西。“等等。”他喚住轉頭要出門的林子,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掏出錢包,夾出幾張百元大鈔,大方地遞過來。
這算什麼?真以為她是小狗,讓主人任意羞辱後,心情愉悅,又稍加打賞一番嗎?林子從他桀驁的眼神中看不到絲毫的歉意。
“不用了。”她清高地揚起頭,憤然走出包房。壓抑半天的屈辱和憤怒,分崩離析。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嘩嘩隻往外湧。這絕對是她十八年來,度過的最恥辱的一個夜晚。她的啜泣在這笙歌鼎沸的歡場中,顯得那麼渺小和無助……
“林子,你這是怎麼了?”迎麵正好撞上匆匆趕來地笠傑,他焦急地拽下林子直抹眼淚的手,“我聽說,有人在包房裏騷擾你?”
“沒有,”她連忙吸吸鼻子,收回眼淚。豈敢把事實告訴這位火藥桶的哥哥。麵對兄長的關懷和狐疑的目光,她輕描淡寫地說:“走吧!我真沒事,想先回寢室裏休息。”
她蹩腳的掩飾並不成功,笠傑仍然疑心重重地盯著她。但他也心知肚明,這個善良的妹妹,從小受了委屈和欺侮總是不願輕易地向他訴苦。所以,他便由著她的性子去了。“好吧!我先送你回去。”
陪著她沉默半晌,笠傑才慎之又慎地提出,“我看你還是回去讀書吧!這種地方真的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