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決心(1 / 2)

蕭秋年倒是希望自己多想了。

可王錦錦的表情分明就不對勁,要不是發生了什麼,她絕不會這樣。兩人打小一起長大,他對她的了解,可能比她自己還要多。

正因為如此,蕭秋年才沒有追問。

他像往常一樣牽著她的手,問她吃過飯沒有。王錦錦搖了搖頭,蕭秋年便立刻吩咐方總管傳膳來房中。

一頓飯食不知味。

蕭秋年明知故問:“是飯菜不合口味?”

王錦錦半晌才抬起頭看他一眼,放下筷子:“在府外吃了許多糖炒栗子,這會兒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不吃了。”

蕭秋年擺擺手,讓丫鬟將飯菜撤走。

兩人相顧無言。

屋子裏靜悄悄的,直到蠟炬燃盡,更漏欲滴到天明,蕭秋年才起身,沉聲道:“時候不早,休息吧。”

他讓做什麼,王錦錦就做什麼,讓洗漱洗漱,讓睡覺睡覺,聽話的有些奇怪。

王錦錦也不想這樣,隻是她從回來到現在,心底一直亂如麻,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跟蕭秋年說。他對王聽桃威脅,做出這等事,她是應該嗬斥他的,可嗬斥完了呢?她還是要跟他在一起。隻是現在她過不了心底的那一關,看到他,心裏總不舒坦。

蕭秋年脫了外衣,坐在床邊。

往常王錦錦都會一溜煙兒的過來給他脫靴,現在她卻坐在軟塌上發呆。

蕭秋年心下冷凝,麵色卻一層不變。

他拍了拍床邊,柔聲道:“錦錦,過來歇息。”

王錦錦聞言,看了他一眼,到底是磨磨蹭蹭的走過去了。她穿著單薄的立在床邊,蕭秋年看不過去,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王錦錦習以為常他的突然,乖順的、一語不發的窩在他懷中,心底卻十分難過:為什麼你要這樣騙我呢?就算我知道了林氏的秘密,知道了大伯父的死因,那又如何?我現在心中已經全都是你了啊……

思及此,她眨了眨眼睛,將淚水給憋了回去。

蕭秋年摟著她,蓋好錦被,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

王錦錦鼻尖一酸,道:“四哥……”

“怎麼?”

“我覺得我們……”可以分開一段時間,彼此冷靜冷靜。

隻是後一段話,王錦錦沒有說出口。她能想象到自己一旦說出這句話,蕭秋年會變的如何癲狂,他會發瘋一樣的把她囚禁,把她圈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以內。他本來就對她愛到極致,怎會容忍片刻的分離呢?

蕭秋年追問道:“覺得什麼?”

“挺好的。”王錦錦語氣莫名,“是我自己胡思亂想了。”

幸好屋子裏的蠟燭已經吹滅,黑漆漆一片,否則兩人挨的這麼近,蕭秋年如何看不出她的神色變化。

蕭秋年沒有答話,而是將她抱緊了一些,隨即低頭去親吻她的臉頰、額頭、耳垂和唇。王錦錦有些茫然的回應他,黑暗中不經意的用雙手抵住他不安分的靠近,蕭秋年身子一僵,呼吸也沉重了幾分。

“錦錦,你在抵觸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王錦錦心頭一跳,忙道:“沒有。”隨即便像被抓包的小孩兒似得心虛的放下手。

蕭秋年俊眉微微擰起,黑暗中他看不見王錦錦的麵容,隻能將滿腔鬱然化作雲雨。這一夜,他比往常更激烈,王錦錦無奈的承歡,心頭滋味百轉千回。

等身邊的人沉沉睡去,王錦錦才敢輕輕的翻動身子。

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淡淡的月光,她想抬手摸一摸蕭秋年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但又怕驚醒他,旋即作罷。

王錦錦從床榻的最裏側拿出一包藥粉,用指尖沾了一點兒,抹在嘴唇表麵。

她湊上前,低低的喚了聲:“四哥。”

“嗯。”蕭秋年沒有睜眼,而是將一直摟著她的手收緊了些。

王錦錦歎了口氣,湊上前去親吻他,蕭秋年自然而然的張開雙唇索取,片刻後,便傳來綿長沉重的呼吸聲。

王錦錦伸出指尖,摸了摸嘴唇的餘溫,躡手躡腳的下床,穿好衣衫,又帶上幾件需要打包的衣物,研墨鋪紙,沉思片刻,方才仔細的落筆留書。

待寫完兩頁紙,王錦錦也不敢多留了,她背起包袱,從將軍府的後門離開,藍煙和戚古正在馬車上等她。見她這個時辰才出來,步履緩慢,戚古不禁詢問:“怎麼?下個迷藥也要花費這麼久的時間?”

“師父,你就不要說我了。”王錦錦歎了口氣,低眉爬上馬車,坐好。

藍煙上前安慰的拍了拍王錦錦肩膀:“姑娘,就出去散散心,等你情緒穩定了再回來不遲。有時候鑽牛角是沒用的,倒不如各自思考一下,說不定再見麵你就想通了,四公子也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