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姣甫一進屋,就見蕭秋年端站在廳門前,一襲青衫,麵色蒼白,頭發鬆鬆的綁在腦後,竟有幾分儒雅。
她許久不見他了,在她印象裏,蕭秋年一直都是挺拔如鬆的肅殺將才模樣,猛然瞧他這幅打扮,頓時不能回神。
蕭秋年被她破壞好事,心底不悅,神容便格外嚴肅:“郡主突來敝府,有何事相商?”
胡玉姣被他冷漠的聲音給拉回現實,想到之前也是在這屋子裏,見到的一幕幕……
“沒有事就不能來找蕭將軍嗎?”
蕭秋年不答。
胡玉姣又道:“聽聞蕭將軍受傷,本郡主特來探望。看你的樣子,是本郡主多此一舉了。”
蕭秋年心底不耐,冷淡道:“郡主如無要事,便請回罷。”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胡玉姣被他如此冷漠的對待,到底是忍不住情緒,眼中含著淚,突然就軟了語氣:“你就非得對我這樣嗎?”
躲在內間屏風後的王錦錦聽到這話,心下一驚:好啊,這是來跟她搶男人了?!
好在蕭秋年對美色不為所動,他神色如常,平靜的道:“郡主千金之軀,想來也不會計較本將無禮。”
“你!”胡玉姣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撞破了王錦錦和蕭秋年的事情,她便整日整日的睡不好覺,吃不下飯,等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根本不能舍棄蕭秋年。在她從小到大的教育當中,便是要什麼有什麼,身邊無數優秀的男子圍著她轉,被拒絕,被無視,這是她一生中從未經曆過的。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來找蕭秋年,並且不管用任何方法,她都要嫁給他!
胡玉姣也覺得這想法偏激,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想得到的,便必須得到!
即便那個人是蕭秋年。
“我這是在幫你!”胡玉姣突然這樣說。
蕭秋年疑惑的看她一眼:“郡主此話怎講。”
胡玉姣到底忍不住,她紅著臉,結結巴巴的吼道:“你……你不要臉,竟和自己的妹妹行苟且之事!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若被宣揚出去,你在整個大元甚至世人眼中都會淪為恥辱!但是……我……我不計較你和王錦錦曾經有過什麼,我甚至會幫你隱瞞,隻要你肯娶我。蕭秋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這話讓她一個女兒家說出口,的確很難為情。
隻是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胡玉姣覺得舒坦多了。
“我會讓晉王姨丈……嗯,不對,現在應該叫皇姨丈了。皇姨丈賜婚,你想推脫都不行的!”胡玉姣眸子裏閃過堅決的神色,她不想管今後會怎樣,至少她要蕭秋年娶她,這一點必須成功。
蕭秋年怒極反笑,陰鷙的眼如鷹隼冷冷掃過胡玉姣的臉:“郡主,你把本將當什麼了?隨意討要的貨物麼?”
“我……”
胡玉姣有一瞬間的語塞,但是她接下又理直氣壯的道:“是又如何?!這天下間,還沒有本郡主得不到的人!”
王錦錦聽到這話,不禁心頭一跳。
是了,郡主深得晉王和晉王妃喜愛,也就是現在的新皇新後。新皇無女,便對胡玉姣寵愛入骨,想來日後將胡玉姣賞封為公主,也未可知。
如果胡玉姣真要跟她搶蕭秋年,她搶得過嗎?
她還沒想到結果,就聽蕭秋年譏諷的聲音響起:“那郡主恐怕要失望了。”
胡玉姣不甘心,她咬牙道:“蕭秋年,你覺得王錦錦會一直喜歡你嗎?我看她模樣,她好像對你並不重視呢!不然當初在山崖下,她不會轉投我炘哥哥的懷抱,讓我炘哥哥把她抱上去!”
蕭秋年好不容易將這件糟心事拋諸腦後,現在胡玉姣舊事重提,他麵色不禁陰沉了下來,烏雲密布。
胡玉姣卻還沒有察覺,她自顧自道:“你對她喜歡的緊,你又焉知她對你也是同等喜歡?王家人又怎麼會同意你們?萬一王錦錦並不想受世人唾棄,並不想跟你……”
“住口!”蕭秋年的視線,如冰刀狠狠的瞪向胡玉姣。
胡玉姣心底一驚,便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蕭秋年當然知道,他和王錦錦這段情如懸崖邊的枯樹,欲斷不斷。他甚至不敢去想,王錦錦能不能保持本心,像他一樣的堅定。
故此,聽到胡玉姣這些話,他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胡玉姣還想再說什麼,蕭秋年卻已咬緊了牙關,沉聲道:“郡主,本將乏了,恕不遠送!”
“蕭秋年,你……”
“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