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年側身,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胡玉姣今日要說的話也差不多說完了,她走到門口,忽而回頭,又定定的說:“不管你如何作想,蕭秋年,你和你妹妹並不合適,你跟我才是天造地設!這日子長著呢,咱們走著瞧!”語畢,胡玉姣也不想看蕭秋年那鐵青的神色,登時便帶著幾個侍女離開。
她就是要故意氣他,她就是要用權勢去壓他。
除了想得到的必須得到,那便是每每想到他與王錦錦在一起,她的心便又痛又惡!所以,哪怕蕭秋年討厭她,她也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王錦錦確定人走了,才從內間的屏風後麵轉出來。
剛出來,就看見蕭秋年站在大門口吹風,身上的青衫緩帶被微風吹起,看他背影,倒有幾分欲乘風歸去。
“四哥。”
王錦錦忍不住叫了他聲。
蕭秋年回過頭,英俊的臉龐,神色卻不好。
王錦錦走上前,怕他受涼,掩緊房門,說道:“四哥,你回床上躺著吧,被窩裏應該還是熱的。”
“扶我過去。”
王錦錦看他一眼,“哦”了聲,抬手扶著他右側的手臂。
她不禁笑了笑,沒話找話的說:“郡主脾氣真大,四哥,你不用跟她置氣。”
“無關緊要之人,並不會讓我生氣。”蕭秋年脫了靴,坐在床邊。
王錦錦看他臉色,明明就是一臉不高興,還不承認。但她也沒有戳穿,正要開口,就被蕭秋年用力捉住手腕,帶進熟悉的懷抱。
好在王錦錦已經習慣了,她沒有掙紮,而是有些無奈:“四哥,你不要動不動就把我抱著,你傷口雖然愈合了,但是需要靜養,你……唔。”話沒說完,就被蕭秋年用唇給嚴嚴實實的堵住。
他這次仿佛泄憤一樣的熱吻,讓王錦錦腦袋充血,頭暈腦脹,灼熱的氣息交織,猛烈而貪婪的擭取她唇齒間的每一個角落。王錦錦回應的措手不及,好半晌,她才用力將蕭秋年的臉捧住。
“四哥,你幹嘛?你親的我好痛!”
蕭秋年的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一絲情,他音色沙啞的開口:“想到你與那趙炘摟抱,我心中著實不悅。”
吃……吃醋了?
王錦錦愣了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不能聽胡玉姣提起,就對我撒氣吧!”王錦錦聲音有些怯弱和愧疚,“雖然那天的確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逃避,還把你給拒之千裏之外……好啦,四哥,你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那你讓我想什麼?”
“不知道……”
王錦錦水汪汪的眼睛無辜的看向他,卻激起了蕭秋年心底別的情緒。他不管不顧又吻了下來,王錦錦隻好抱著他脖子,笨拙的回吻。
如果這樣能安撫他的話,嘴腫就腫吧……
兩人陷在軟綿的被窩裏,床幔的青紗帳不知何時從帳鉤滑落,香爐裏飄來沉香木的清香,這樣清冷的氣味反而讓緊閉的房中氤氳著情動洶湧。王錦錦畢竟不是石頭,唇齒親密之間到底有了感覺,她理智尚存,隻是這會兒理智在掙紮的是,到底要不要給了他?
她還在猶豫,所以有意無意的用胳膊肘抵擋著蕭秋年不安分的手。
蕭秋年喉結滾動,嘴唇在王錦錦雪白的脖頸間輕輕滑過,他隱忍的在她耳邊,難受的道:“錦錦,你對我……是否有同等的喜歡?”
王錦錦身子微微一僵。
頓時了然。
怪不得蕭秋年會這樣,原來他對胡玉姣說的話,全都耿耿在懷。或許的別的事情,他能夠一輩子悶在心裏,可關於自己,關於自己的心,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控製不了的。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這樣患得患失,可他這幅樣子,隻讓王錦錦覺得心疼。
她想到了宮變的夜晚,她在台階上苦等的那一夜。如果失去了蕭秋年,她餘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瞬間,王錦錦心柔軟的不成樣子,她抬手捧著蕭秋年的俊逸非凡的臉,微微一笑:“喜歡。喜歡的不得了。”語畢,她便抬起頭,在他額上落下重重的一吻。
這一吻仿佛是啟動了什麼開關,蕭秋年楞了一下,便用比之前還要洶湧猛烈的吻去回應她。他吻她的唇,王錦錦也不再若即若離的拒絕,而是拙劣遲鈍的與他一起動作。她忍耐著初嚐的疼痛,依舊帶著甜甜笑意,隻是希望他知道,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日落月升,倦鳥歸巢,秋風蕭瑟,寒意凜冽。
然而屋中卻溫暖如春,紗幔搖曳,幾疊鴛衾,此樂何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