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要求一定的貿易優惠政策是公平的,也是對開辟這條貿易線路的熱那亞先輩的補償。沒有這條線路通向歐洲,你們的貨物也變不成金索裏達。”
忽必烈不耐煩的說道:“我提醒你,我們不一定非要和你們做生意,威尼斯、比薩、維羅納和佛羅倫薩的商人完全可以取代你們的貿易地位,我想他們會喜歡刻赤海峽的美麗風光。”
法布裏斯針鋒相對的說道:“所以,我認為我們的艦隊是有理由進駐黑海的,我們會阻止一切試圖繞過我們進入刻赤的船隻。我們的海軍不是為了與你們為敵,我們不會越過蘇達克和費奧多西亞以東海域,我們希望黑海是和平之海。”
忽必烈輕蔑的說道:“如果有必要,我們蒙古海軍隨時可以讓你們的艦隊沉入海底,長生天不介意黑海再增加一些熱那亞雇傭軍的屍骨。”
法布裏斯不卑不亢的說道:“那就意味著你們會失去整個西部歐洲的市場,你們的產品永遠無法進入利比亞、摩洛哥、阿爾及利亞、西班牙和法蘭克。如果我們的艦隊無法封鎖黑海,那麼我們至少可以封鎖第勒尼安海。”
巴根台歎了口氣。這些商人的嘴臉和1840年的英國人何其相似,長生天的法則在商業法則麵前是不堪一擊的。他們認為他們天生就有壟斷的權力,如果不給他們這個權力,他們就要報複,這是哪家的道理?
他終於站起身來,緩緩說道:“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來考慮問題。我們掌握著你們需要的大宗商品,你們掌握著西部歐洲的市場,這樣我們就有了合作的基礎。但是我們的合作不一定要建立在給你們壟斷特權的基礎上,我們可以在政治、軍事和情報的基礎上,展開更廣泛的合作,這會間接鞏固你們在市場上的地位。
你們不妨把眼光放長遠一些。我們知道威尼斯人是你們商業上永遠的競爭對手,威尼斯人和十字軍在君士坦丁堡建立的拉丁帝國,會嚴重威脅你們貿易線的安全。你們的商人正在君士坦丁堡受到歧視政策的打擊,迫使你們隻能在敘利亞的港口交易。
如果我們成為政治上的盟友,我們可以保留你們在克裏米亞的貿易站,同時我們的聯合海軍會擊潰東地中海的威尼斯海軍,打斷控製君士坦丁堡的拉丁帝國的脊梁。這樣,你們在黑海和地中海的整個航線將連成一體,貿易成本大大降低。
我們可以聯合起來,打倒鮑德溫二世的拉丁帝國,把他們從君士坦丁堡趕出去。同時,扶植小亞細亞的尼西亞帝國、特拉布宗帝國或者愛奧尼亞海東岸的伊比魯斯帝國等等羅馬人的殘餘,讓他們重新掌握君士坦丁堡的權力,重新分配君士坦丁堡的政治、經濟利益。你們想進入東地中海的貿易體係已經200年了吧,我們能讓你們實現這個目標,整個東方貿易線將向你們開放,這是你們在黑海的幾個貿易站的商業利益能夠比擬的麼?
不僅如此,如果你們和我們聯合,我們雙方會成為東地中海的霸主。我們早晚會向喀爾巴阡山以西的波蘭和匈牙利進軍,那裏的市場也將會向你們開放,你們又會得到多麼巨大的利益?
當然,黑海必須是我們蒙古的勢力範圍,我們絕不允許任何非蒙古海軍在這裏橫行。如果你們一定要把海軍部署在這裏,我們就會和威尼斯人聯合,把你們從黑海和東地中海徹底的趕出去。我們會資助威尼斯人,奪走你們在西部歐洲和北非的市場,使你們破產。
機遇和挑戰都擺在你們麵前,選擇權在你們,我們厭倦了這種沒完沒了的扯皮。我們給你們2天時間考慮,如果你們原則上認同我們的立場,我們可以簽訂刻赤密約,正式成為盟國。如果你們拒絕,我們隻好重新評估我們之間的關係。”
法布裏斯遲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拒絕你們在黑海的統治地位,你們就和我們開戰麼?”
巴根台微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拒絕我們在黑海的利益,那麼你們將失去在東地中海的利益,包括敘利亞的港口貿易。”
法布裏斯說道:“我需要向熱那亞議會彙報,得到批準之後,才能夠與你們商議合作細節。從我個人的角度,如果得到你們尊重我們在東地中海貿易地位的保證,我們可以把黑海交給你們,也不再要求貿易最惠國待遇。”
忽必烈說道:“那麼暫時就這樣了,明天巴根台老師會離開這裏,參加拔都殿下召開的軍事會議。我可以在這裏等你們幾天,但是我也不可能無限製的等候你們,你們自己選擇吧。順便說一句,威尼斯的十人議會已經派出了貿易代表,很快就會到達刻赤。如果你們拒絕我們,那麼我們和他們的談判就會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