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攤牌(1 / 2)

“老三最近很忙麼?”

問這話的人是陸擎風,他做完手術已經五天了,除了林晚華,這世界上其他人仿佛遺忘了陸大少一樣,半個人影都不見。

“可能吧。澤風那邊你不在他可不能偷懶。”林晚華低頭道。

“也是。”陸擎風摸摸下巴:“澤風那邊隻靠顧澤和老三太為難他們了,那幫老東西一個個裝大爺。醫生又不讓我提前出院。”

“出院有什麼好的,也許出去你就後悔了。”

“我會後悔?”

仿佛聽了了不得的笑話,陸擎風笑著說:“比起消毒水的味道,我更喜歡監獄的馬桶味,現在跟蹲監獄沒區別啊,不許這不許那。”

“你抱怨?”

“不敢。能天天看著你是我莫大的福分。”

林晚華挑眉,這幾天聽這個厚臉皮的男人三五不時蹦出來一兩句膩死人的小言情,他吐著吐著習慣了。

“你先休息,有什麼事兒叫醫生。我上班去了,石頭那裏也挺忙的。”

“好。”男人頓了頓,略沙啞的嗓音接著說:“我等你。”

林晚華點點頭離開,替他關好門。走出醫院的大門,迎麵而來的酷熱幾乎能把人吹起來,大熱天蹲在街邊看報紙的幾個人有意無意地打量著他,林晚華深深吐出一口氣沿著快被烤化的馬路牙子慢慢走。

澤風裏所有有實權的利害關係人現在都在公安局裏接受調查,其中當然包括和陸擎風關係密切的老三。

前天,市檢傳喚和澤風有大型合作關係的幾家公司法人,石頭也在此列,其他人都沒事,偏偏就是石頭公司的賬目出了問題,和澤風往來資金對賬出現三千萬的漏洞。

現在,石頭還在檢查院裏接受調查,公司已經被暫停營業亂作一團,林晚華回不去了。

那賬目為什麼會出現三千萬的缺口,他比誰都清楚,所有的賬目都是他一手過的,但公檢卻默契十足沒有一方傳喚他。這三千萬不在石頭公司也不在澤風,它可以有也可以沒有,隻是賬麵的一個數字,隻是林晚華聯合姓祁的狙擊澤風的一條捷徑。

“林子,晚上一起吃飯吧,祁生訂的湖光水色,我一直想吃他們的禦品點心,來麼來麼?”

“你就一吃貨”

接到家樹的電話,林晚笑笑。

“你也吃貨!來不來啊?”

“行啊,幾點?”

“七點,用不用去接你?”

“我自己去。”

“啊···好,祁生說要跟你說幾句。”

聽到手機聽筒裏傳來一個沉穩的呼吸聲,林晚華道:“祁先生想說什麼?”

“醫院那邊還沒有發覺麼?”

林晚華苦笑:“我想已經發覺了吧,但還不確定。”

“需要我增派人手過去麼?”

“不了,還是請你把你的人撤回去吧。”

“為什麼?”

“頂著40度高溫在大太陽底下看報紙,除了神經病正常人幹的出來?“

手機裏沉默一會兒,略帶笑意的聲音道:“那幫小子該挨踹了。讓你看笑話了。”

約好見麵談,林晚華把手機塞進口袋。剛走了沒兩步,短信來了。

陌生號碼,簡短的幾個字:我已到達葡萄園,葡萄安好沒有獵狗守護,我們這次一定能偷到。

仿佛眼前豁然開朗,林晚華無聲地笑,他極力極力地控製自己不要翻跟頭。

B市最著名的私立醫院,VIP套房門前立著兩個彪形大漢,一水的小平頭,寬肩長腿,脊背挺得筆直,雖然穿著便裝但不難聯想他們的職業。

睜開眼,看了無數次乏味蒼白的天花板,消毒藥水的味道彌漫著,白色讓人迷茫深陷。陸擎風睜著眼,他剛剛睡醒卻又仿佛快要睡著,耳朵邊“沙沙莎”“沙沙沙”,不停地極有耐心地重複著,林晚華又在削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