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失控(2 / 2)

《重大簡訊!澤風實業內部人員泄露真賬!》

《大量!真實!觸目!驚心!》

《澤豐財務再現危機,會計層二次動蕩引爆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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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網絡發源的一則帖子,迅速發酵成核彈。

原本準備提前結束工作去醫院的顧澤被迫召開了臨時董事會,迅速開始公關危機。

當他看到大量真實帳表實拍圖的時候,狠狠地跌坐在轉椅裏。

不用公關部來告知,他已經近乎絕望地明了,這場仗澤風打不贏,隻能修補希望不要輸的太狠。

對方手裏握著的是澤風的命門。比上次來的更凶更狠,衝著要澤風死!沒有多餘的假動作,一上來就是致命一擊。

作為最大股東,執行董事長,顧澤麵對所有董事幾乎忘了怎麼開口,他離開座位衝到洗手間衝冷水,他需要想想如果擎風在這兒會怎麼做,該死,為什麼最近的事都衝著澤風來,對方到底是哪座山上的鬼!

然而對方似乎連這點掙紮的餘地都不肯賞賜,B市審計局的審計團帶著手續齊全的文件,在新聞發出兩小時後大駕光臨。隨著審計局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B市公安局長。

從新聞引爆到澤風被司法查處,賬戶全麵凍結,連半天時間都不到,新的一輪新聞海嘯撲麵而來。一麵看不見的網悄悄地露出張牙舞爪的真麵目從四麵八方纏上來,嗜血而瘋狂。可預見的B市政經大地震拉開序幕。

當顧澤坐在總裁辦公室臨時改的訊問室,身邊站著兩個刑警,他還不能很好的回過神來看這荒誕的一幕幕上演。腦子裏把澤風可能的敵人過了一遍又一遍,他不停地循環否定,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沒有人能迅速調動所有的力量圍堵澤風,除非······

顧澤暗吸一口冷氣,看向一直不言不語的公安局長。

林晚華到底還是趕上了,在老三埋怨的眼神矚目下坐在他旁邊,沉默地看著手術室。手術燈滅了,他第一個站起來迎著醫生走過去。

醫生說手術順利。

林晚華感謝過醫生,跟著護士把人推進病房,轉頭對老三說:“這邊有我,你回公司看看吧。”

“我請過假了,什麼事兒能比老大重要,就你能一跑兩三天連個人影都不見!”老三有些生氣。

“我想你最好還是回去,沒看新聞麼?”

“新聞?”

“澤風出事了。”

老三狐疑地接過平板,看了幾眼臉色大變,慌忙帶著人跑出去,連交代林晚華好好照顧陸擎風都沒顧得上說。如果說世界上有一樣東西是老大拚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全的,那隻有公司了,原來的陸氏現在的澤風。

病床上男人像個孩子一樣睡著,對這一切渾然不知,等他醒來以後這世界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林晚華俯身微微笑,親吻陸擎風的唇,輕輕說:“我迫不及待等你醒來了。”

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陸擎風費了很大功夫說服潛意識放棄對麻醉的抵禦,軍事耐刑訓練賦予身體最佳的防禦狀態,也帶來前所未有的痛苦,他幾乎是感受完了手術刀在身體裏遊走的所有路線才放縱自己徹底不省人事。這聽起來感覺不怎麼樣。

斷片兒的最後一刻,他隻想到那個出走兩天不見人影的家夥。

麻醉失效,徹底清醒的那一刻,陸擎風睜開眼睛對上雪白的天花板,他笑了。

“你回來了?”

“嗯。”

病床旁邊,林晚華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垂下腦袋額前的頭發遮住眼睛,他手裏拿著一個蘋果,耐心地削,沙沙沙沙的聲音仿佛演奏一把喑啞的大提琴。

“我以為你會離開很久。”

“不會。吃蘋果麼?”

陸擎風看著纖長的手指握著雪白的果肉,那隻手的主人在笑,那是他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的笑容,仿佛穿雲度月撲麵而來足夠怦然心動不忘經年。

他舔舔幹澀的嘴唇輕道:“也許我得先問過醫生。”

林晚華突然做了個很孩子氣的舉動,他撅了撅嘴把蘋果塞進自己嘴巴裏,就這樣咬著蘋果起身推開病房門,不一會兒醫生和護士急匆匆地趕來,而他慢悠悠地跟在後麵,腮幫子鼓鼓的,那隻蘋果隻剩下小半個。

一切體征數據良好,醫生然他多休息,吃東西,那是作死的妄想,連水每次都隻能給一小瓶蓋。

一整個蘋果都被吃下肚,等醫生離開,林晚華舔舔嘴角又坐在陸擎風身邊。一股清新的蘋果香讓陸擎風眯起眼睛,他笑著說:“低頭。”

林晚華迷茫地低下腦袋,一個清淺的吻印上唇角,偷香得手的男人不知饜足地舔了又舔,把那一點蘋果香味吞進肚裏。

“休息吧。你現在是殘障人士,我對慕殘沒興趣。”

林晚華摸摸嘴角如是說。

陸擎風閉上眼,嘴角的笑卻在不經意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