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的爽快讓林晚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就皺著眉等他的下文。
“他把你送進監獄我以為你們中間徹底完了。可你進去沒多久，他攤牌跟我分手，他說他仍舊把我當最重要的人，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他說我們都應該嚐試正常的生活。我當時也以為他說的是真話是為我好，直到你出獄，你知不知道在天鵝灣親眼看到你們在一起，我費了多大精神才控製住自己不直接殺了你也殺了他。”
“你冷靜一點也擦亮眼睛，我寧願和他沒有任何瓜葛，甚至從來沒認識過。他現在跟我在一起不過是四年前那點怨氣沒發泄幹淨，他在報複我折磨我，我媽媽現在還在他手裏。”
顧澤冷笑：“報複為了報複會請全世界最好的醫院去救你媽媽，甚至親自到醫生的主宅再三懇求，他對自己的親爺爺恐怕都沒這麼上心。看不清的隻有你一個而已。”
林晚華心跳了跳，他想起在德國那個雨天。
“他就我媽媽隻是為了更好的拿捏我，你想的多了。”
“林晚華，我都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自欺欺人。那蘭桂園的工程呢，擎風在董事會上頂住壓力寧肯在原定的供應商那兒丟臉也要把工程給你，別跟我說石頭那小破公司有什麼競爭力。隻要是關於你的，他都一路綠燈，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在討好你，他愛你。”
“不，他不愛我······”林晚華眼神無主，突然覺得自己的言辭很虛弱，他沒有辦法反駁這些既定事實。陸擎風說過想從新開始，但林晚華沒有相信，他轉過頭看著病床上安安靜靜的男人，應該去試著相信麼？
不，傷的還不夠麼？他心神迷惑，但瞬間清醒，仿佛一桶冰水兜頭而下，他不要再像行屍走肉般毫無尊嚴的活著。
顧澤冷笑著放開他說：“失誤不會有第二次，下次我會做得更加小心，一定幹幹淨淨要你的命。”
林晚華冷靜地盯著顧澤道：“你愛他愛的瘋了！你這個瘋子！”
“我瘋了也會拉你一起下地獄。”
看著瀕臨瘋狂的顧澤，林晚華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不過還是多謝你這個瘋子，我都不知道他為了我下過這麼大功夫，也許你是對的，他愛我，我真是感動得很呐。”
顧澤臉色一變：“你······”
“我覺得我突然也再次愛上他了，這可怎麼辦？不如玩個遊戲，名字就叫······先愛先死。愛上他拋棄他什麼的都被你們玩爛了，你猜，如果我回心轉意投懷送抱，他高興瘋了，我說要澤風他會不會拱手送我？”
“你敢！我現在就殺了你。”
“噓~當你們雙雙變成窮光蛋流落街頭，我會好心送你們兩隻狗窩的，讓你們在裏頭相親相愛，我永遠不會打攪。”
林晚華嘴角噙著一抹笑，看顧澤臉色鐵青地握緊拳頭，他拉開門道：“顧先生請吧，澤風那裏聽聞董事長出事恐怕亂成一團了吧，您家裏還有嬌妻，冷落了美人可太不紳士了。”
“不會有那一天，澤風不會落進你這個婊#子手裏。”
顧澤滿眼殺氣似乎想把林晚華一箭穿心，而林晚華微笑著彎腰伸手送客，儼然是這裏更主人的主人。
關上門，林晚華順著門板跪坐下來，顧澤對外麵的人說了幾句話，匆匆的腳步聲後，客廳裏人走茶涼。
已經很晚，夜色微微泛青，林晚華一放鬆下來就覺得前所未有的累，他歪歪斜斜走到陸擎風床邊撲通跪下，捧著他纏滿繃帶的臉，輕輕在蒼白的唇上落下一吻。
走出監護病房，林晚華跟護士說好好照顧裏麵的男人，然後倒在沙發上合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