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之諾(1 / 2)

淩晨四點多,他被噩夢驚醒,夢見又回到湯山監獄,睜開眼滿頭的冷汗,下意識尋找家樹,發現床邊空蕩蕩的。身下不是監獄硬挺潮濕的通鋪,林晚華在柔軟的大床上輾轉反側,再睡不著。他索性悄悄起床,開門去大廳裏倒水,路過家樹的房間,發現門是半掩著的,略推開往裏看,床上幹幹淨淨的沒有睡過的痕跡。

家樹去哪兒了?林晚華微微皺眉。

淩晨一點,家樹伏在床邊凝視林子的側臉,他們已經四年未見,林子不說他也知道,監獄不是人呆的地方,他的兄弟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被關四年,林子是冤枉的,他知道,所以新疼的止不住。

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他手忙腳亂地掏出來,生怕驚醒林子,熟悉的號碼讓他不敢猶豫輕手輕腳走出去,手機貼在耳邊,男人略帶睡意的聲音聽起來性感無比:“seven,來我這裏。”

“是。”

祁生的話向來不容他拒絕,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對外他可以花費五年的時間慢慢蠶食消亡一個對手,末了笑著踏遍屍骨更進一層。而對自己,祁生向來沒什麼耐心。

B市軍區不在市區裏,而是坐落於風景秀美的湖畔景區,離別墅不算近。家樹洗臉換衣服,把車飆到180,用最快的速度到達B市軍區司令部,門口荷槍實彈的衛兵看完證件後敬禮放行。一秒都沒有耽擱,饒是這樣,家樹敲開祁生辦公室的門也是三十分鍾以後了。

推門進來,關門上鎖,家樹做的嫻熟無比,他來過這裏很多次。這棟樓是民#國時候的,家具都是傳下來的紅木老物件,祁生喜歡這些有年頭的東西,沒讓警衛撤換,地板也是紅木,有的地方凹凸不平,他避開那幾塊硌人的地方,膝蓋落下去跪在地上。

“主人,seven已經來了。”

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的男人早換下外出的行頭,一身玄色中山裝,拇指和中指間夾著墨玉煙鬥,一撮暗紅嫋嫋生煙。祁生掃一眼家樹說:“地上涼,跪到我身邊來。”

“是。”

家樹順從地爬到祁生腳邊,那裏鋪著地毯,跪起來不會太難受,但若能選,家樹寧肯跪的離他遠遠的。他跟這個男人時間不短,但始終猜不透男人半點心思。

“今天開心麼?”

發上一沉,家樹知道祁生喜歡摸他的頭發,便一動不動地回答:“嗯。謝謝主人。”

“答應我的事能做到麼?”

家樹忍不住瑟縮一下,半抬起頭祈求道:“主人,seven會做到的,能不能等幾天。”

祁生的手從他的發頂抽離,家樹心慌地一把抓住他寬大的手掌,卻在他冷冷的目光裏慌忙放手。

“seven,我以為對你已經很寬容,但這不是你可以放肆的資本。”

“主人,seven知錯了,求主人原諒,主人對seven做什麼都可以。”

家樹飛快地說著,他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麼似的,伸手解開衣服,紐扣一顆接一顆脫出扣眼,剛剛露出大片白皙胸膛,臉上就不輕不重挨了一耳光。

“去把室溫調高。”仲春的天氣晚間仍有些涼,尤其在山裏更冷。

“是。”

家樹把室溫調到25°,重新跪在祁生腳邊沉默地脫衣服,衣服在身邊疊的有棱有角,從外到裏,他把自己毫無遮掩地奉上,空氣在他身上激起一層細密的顫栗。

不等吩咐,他活動著四肢鑽到辦公桌下,卡在狹小的空間,正對著男人大敞的腿間,用嘴叼開拉鏈,釋放出略有起色的欲望。

“為了他麼?seven你這副任命的表情真不討人喜歡。”祁生嘲弄地捏住家樹的下巴,手上一用勁,青青紅紅的痕跡在細嫩的皮膚上分外紮眼。

為了林子麼?家樹心底一聲歎息,也許不完全是吧,他看著眼前這個強勢霸道的男人,看著他略帶慍色的眼睛,突然覺得有些輕鬆,蝴蝶注定飛不過滄海,就像他注定逃不過祁生的手掌,這麼多年逃跑被抓回來,地獄般的懲罰,然後好了傷疤,再逃?????他累的倦怠。

“主人,seven是為了自己,我已經飛不動了。”

家樹說著闔眼一口含住碩大的欲望,滿口滿鼻男人的體味,他用心伺候,不給男人再次質問的機會。

他從不在祁生麵前說謊,那隻會顯得自己愚蠢可笑,但並不表示他願意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男人看。

嘴巴酸軟口水順著下巴狼藉一身,他伺候祁生泄過一次,含著滿口的白濁慢慢咽下,苦澀鹹腥的味道順著喉嚨滑落進胃裏,就像這輩子活著的滋味,不算好也沒多壞。

隨意擦擦嘴邊的液體,家樹仰著頭慢慢說:“主人對seven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