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就要開庭,陸氏涉毒案已經鬧得B市滿城風雨。
陳律師屈尊降貴,親自過來探視,詢問林晚華還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在一方狹小的關押室,林晚華隔著鐵欄杆遞給他一根紅繩。普通的三股繩像編辮子一樣凝成一股,末端挽成疙瘩,一顆碧瑩瑩的珠子懸在繩子中間。
“帶給我媽媽行嗎?”他笑著說。
紅繩,珠子都是好心熱愛手工的警花送他的,悄悄說供在佛前開過光。手藝是現學的,唯有這份期盼的心不言不語。陳律師頗有些羨慕地拿在手裏說:“我女兒能有林先生一半的孝心我就值了,啊,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林晚華看著紅繩說:“你女兒一定比我做的好。”他看著陳律師裝進公文包,就像裝進了他的一顆心。
第二天一大早,坐五六個小時的高鐵,沿著來時的風景溯洄北上重新回到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來時,殘冬未消枯索黯然,到去時,已是熏風暖夏碧草連天。
一整節車廂隻有他和陳律師以及三位便衣警察,林晚華一直很配合,手銬一上車就去下,而手腕一圈紅印如同烙印,他把襯衣的袖子往下拉,所幸,袖子夠長,即使這裏沒有不知底細的人,他也不願意展示自己的烙印,他沒辦法坦然。
臨下車,警官再次給他銬上,冰涼的金屬卡在瘦消的手腕,林晚華耳朵尖慢慢發紅,他緊張。好在銬子外有衣服擋著,他的臉也是。走了沒幾步被帶上車,才略微放鬆些,手心裏全是汗,在車裏看車外的人,林晚華忽然沒來由的恐慌,他不再是外麵人群裏其中的某一個了。
當天晚上,林晚華住在賓館裏,一晚上沒合眼,他想了很多,報複的快意,失敗的惶恐,,他為明天庭審現場設計了無數開場和結尾,也為明天麵對那個人暗暗蓄力,他要報複,這毋庸置疑。所有一切交織在一起殺死困倦。而這一晚隻是香山別墅平常的夜晚,連燈光都無聊的想打哈欠。
“明天出庭,想好穿什麼了?”顧澤從後麵抱住陸擎風說,他把頭枕在身前人渾厚的肩膀上。
“你確定想看我穿而不是??????脫麼?”陸擎風剛剛沐浴,頭發還濕著隻穿了件黑稠睡衣,他作勢解開睡衣鬆垮的腰帶。
顧澤笑了,他勾起一側嘴角壞壞道:“好像我脫了更有料,你說呢?”
“學壞了啊。可我怎麼這麼待見呢。”陸擎風回身抱住顧澤,環住他柔和的腰線,然後深深低下頭去,親吻他櫻色的嘴唇。
毫不費力地闖進牙關,吻著吻著漸漸泛起情#色的味道。身後兩米就是大床,他們交纏著倒在床上,陸擎風居高臨下呼吸粗重,扯開顧澤的襯衣,露出潔白的胸膛來,遊移著向下解開他束得很緊的皮帶,單手褪下長褲,就像所有急色的小夥子一樣,毫無章法地愛撫。
顧澤很不給麵子地撲哧一聲笑了。他慢悠悠扣上被陸擎風扯開的扣子,像個惡作劇的狐狸說道:“我記得奶奶跟你說什麼來著,一年考察期之內,不許有超過接吻的更緊密接觸,否則拐棍伺候。”
“能不掃興麼寶貝?”陸擎風咬牙道,他臉色一下很精彩,欲望去了半截。那個死老太婆,管天管地居然管到床上來了,作為附加條件還由不得他不答應。
“她老人家的話,你也同意過,做孫子的我哪兒敢不聽啊。忍一下不會死人的,乖。”狐狸尾巴越發得瑟了,顧澤泥鰍一樣在陸擎風身下亂動,滿意地聽見身上人呼吸更加不穩。
“你故意的。”陸擎風眯起眼睛反手扣住顧澤亂動的雙手,邪笑道:“寶貝今兒張行市了?連我也敢逗。不做就不做,但不能不罰,得讓你知道這個家誰做主。”
另一隻手悄然伸進顧澤兩腿之間猛地一握,顧澤急喘一聲繃緊了脖頸。
“你別???????嗯~”
“別做什麼?別碰這裏還是那裏?寶貝,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已經起立敬禮了。”
“別來了,我錯了,別??????”
陸擎風收回手,顧澤略感詫異地睜大眼睛,隻見他壞笑道:“我聽寶貝的。不早了,晚安。”
這貨施施然地起身去了別的房間,留顧澤一個無奈又好笑地看著下身難平的欲望。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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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我想我並沒有做出任何妨礙司法程序的行為,我一向是歡迎社會各界對陸氏集團監督批評,這其中當然包括司法機關的審計團。陸氏的財政報表已經歸羅整齊放在財務科,但我本人很遺憾在開庭之前,審計團沒有完整係統的查賬,陸氏流失了證明清白的機會,我本人不能為審計團買單,這個帽子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