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染毒內幕:總裁原是癮君子》——據知情人士透露,早年曾在KTV撞見現任陸氏總裁疑似聚眾溜冰,興奮過頭全場HIGH翻。
《涉毒事件踢爆陸氏大盤股!》——涉毒事件一經爆出,陸氏股價一落千丈反彈無望。
《軍心不穩,陸氏毒窩何去何從?》——中層領導紛紛表示失望,跳槽意願強烈。
《涉毒事件全麵發酵:警方已著手立案調查》——警方表示會全力調查,陸氏涉毒幾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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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的早報全在這裏,周一到周五,中心炮火對準的隻有一個。修長的手指點著一行行驚悚的新聞標題慢慢劃過,陸擎風坐在總裁轉椅裏閉眼沉思默不作聲。垂手在旁的老三隻掃了一眼新聞便覺得心驚肉跳,這是要將陸氏置之死地啊。
“查出是誰在背後動手腳了麼?好大的陣仗。”
對麵沙發上,顧澤吹散咖啡上的奶沫慢慢說道。
陸擎風微微皺眉:“這還隻是打頭陣的散兵遊勇,真正的殺招在後頭,摸不透底細。我做生意得罪的人不少,不知是哪個得勢了上門叫板。”
“隻是輿#論壓力,陸氏的股價就迅速跌破十,再下去就是廢紙。我聽說已經有高層動心思準備拋了,更不用說散股。”顧澤不鹹不淡地說著。
“老三,我們手上能動的資金還有多少?”
“能瞞過賬麵動用的滿打滿算七千有餘八千不到。”老三立馬回答,他說的七千後麵有個萬字。
“這麼點,夠做什麼?”陸擎風揉了揉眉心接著說:“全部提出來投到股市裏收購陸氏的股票,有多少收多少。”
老三驚愕不已,他話都說不利索:“老大???????用七千萬來救市不現實吧,陸氏發行的散股都是這個的十倍還多,您不怕砸手裏?”
陸擎風笑了笑轉而看向顧澤:“你今天不光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能看到英明神武的總裁大人栽跟頭,我不虛此行。”顧澤也笑了:“奶奶讓我帶句話:總有天他個小兔崽子會求到我頭上。”
老三憋不住捂著臉裝牙疼,心裏笑的打滾。
陸擎風流裏流氣道:“老太太還氣呢,不就讓顧氏丟個工程麼。這回我妥妥能讓她賺的笑掉大牙。她老人家啥時候有空接見我?我給磕頭斟茶認錯。”
顧澤抿唇一笑:“奶奶隨時等著你上門呢。已經說了找機會非給你一拐棍不可。”
“讓老人家可想好了,說不定我真的會進去呢?她的拐棍打誰去?”
陸擎風哈哈大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唯利益至上。橫豎都是賭而已,壓上一點運氣,看誰能慧眼識珠。壓垮陸氏的最後一根稻草,何嚐不是他的大好機會?
陸氏股價一跌再跌,每天都是刺眼的慘綠。散股哀鴻遍野一蹶不振,大股東舉棋不定,而另一股力量迅速出手,開始無聲無息大量收購,如同餓極的饕餮貪婪地吞噬。
三天後,陸擎風作為陸氏唯一法人代表被檢察機關傳喚,但因為證據不足,無法出示拘捕令,很快被釋放。麵對公安局門口架起的長槍短炮,十幾隻話筒也沒能讓陸擎風吐露一個字。兩個小時不到,網絡上炸開了鍋,各種猜測謠言蜂擁而起,而陸氏的股票更是在這一天開盤不到半小時跌停板。
對方要打輿#論戰,他奉陪到底,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水軍其中有一小嘬是老三請的網絡推手。陸擎風專門找人罵自己罵陸氏並不是腦袋被門擠了,對方想興風作浪,那他就要這水越混越好,水越混浪越大,陸氏的股價應聲跌得越快。
林晚華在派出所關了半個多月,老板娘把他的衣服送過來,看著胡子拉碴的他,欲言又止終是歎了一口氣。每天都有不同麵孔的警察過來詢問,做筆錄,簽名按手印,這套程序林晚華熟透。無論他們問什麼,他都說是,從那天以後他再沒見過陸承軒,但每隔一天都會收到一張照片。
有時候是媽媽病房裏擺放的一束百合,有時候是冷冰冰的儀器數碼,有時候是病床上藍白兩色的被腳,有時候是正緩緩滴落的點滴藥瓶。
這些都是林晚華的寶貝。每天提審完畢,他唯一可做的愛做的,就是坐在床上抱著膝蓋,一張一張把它們攤開來,撫摸著拚湊著幻想著媽媽的臉。
監獄裏沒有剃須刀,沒有指甲剪,他每次都很小心不讓長長的指甲在照片上留下一丁點痕跡。
這天審訊完畢,來送照片的不是那個會臉紅害羞的小警察,而是一個西裝革履挺著大肚的中年男人。林晚華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他接過照片,這張照片裏媽媽安祥地睡著,而背景不再是上海醫院裏幹淨的藍白色,他近乎貪婪地描摹媽媽的臉,他們母子分別三個多月了。
“咳。林先生你好,我是你的代理律師,我姓陳。”中年男人笑著自我介紹,一雙小眼睛不住地打量這回的雇主,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林晚華的斤兩。
“??????你好。”太久沒有正常的交流,林晚華顯得遲鈍而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