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媽側臉望去,確如清沅所說。秦翛然對清漪,全是是寵溺。
還好,麵前的是一個男子。
秦姨媽略略收心,“我倒是覺得沅兒對木公子關心得緊。在這裏,容姨媽多句嘴。木公子可曾婚配?若是還未婚配,就和我家沅兒處處試試?”
此言一出,清漪倒不知如何回應才是。
秦姨媽接著說道:“這沅兒也已到了婚配的年歲,仍然待字閨中。上門求親的都快把門檻踏破了,她看都不看一眼。今日見了木公子,倒是比平日裏話多了。我就在這裏多一事,撮合撮合你們兩個。”
清沅雖然震驚,但是看到清漪目瞪口呆的樣子,心頭的得意還是有的。她從腰間取出帕子,抿了抿嘴角,笑道:“姨媽這是做什麼。沅兒還小,還想多在府裏留幾年呢。”
秦姨媽道:“沅兒啊,這女人能幹是好事,但是你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啊。再留幾年你過了雙十,哪裏還能找到合適的。聽姨媽的,和木公子處處。若真是成了,也算是為你母親衝衝喜。”
清沅覷著清漪的表情,全然是無辜。
她依舊是那般爽朗地笑著,“沅兒知曉姨媽是擔心我熬成了老姑娘,再也嫁不出去了。但是表哥比我還要大一歲,姨媽不是更應該為表哥的事情著急嗎?再說,表哥若是和妹妹成了親,對母親來說才是衝喜啊。”
可不是嗎?清漪才是王夫人的女兒。她不過是姨娘生的,到底是有別的。
清沅此言,巧妙地把燙手山芋扔到了秦翛然的手裏。
然而最可憐的是清漪,這衝喜一事,不論是以木蕪的身份,還是以沐清漪的身份,都非她不可了。
秦姨媽看到這事指向了自家兒子,頓時心生不悅。清漪是沐家嫡女,身份尊貴。又是自己的親外甥女,自然是秦家媳婦的首選。故而,在清漪幼年之時,她便鼓勵翛然多去和清漪接觸。然而,後來清漪被送去了水月庵,她雖不知清漪到底犯了什麼事,終歸是對清漪不抱太大希望了。
時隔經年,自家兒子竟然還執意要娶清漪。她自然是反對的,但是清漪嫡女的身份卻又誘惑著她。
其實,這一次來滄禁,她是為了看看有沒有更為合適的人選。除卻王公貴族,這沐將軍的嫡女真真算得上是金貴了。
她這才勉強同意。
聽得清沅如此說,她少不得說:“漪兒不是在養病嗎?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再說,致誠畢竟是男兒,耽誤個一兩年也不妨事。倒是沅兒你,這沐家長女的身份尊貴,定要好好的挑一戶人家。要是再等兩年,年歲大了,怕是隻能給人作妾了。別說你父母親不會同意,我這心裏也不落忍。”
致誠是秦翛然表字,秦姨媽也是叫慣的了。
清沅本就心高氣傲,哪裏經秦姨媽這麼一說。饒是有心機,一張俏臉瞬間也漲成了豬肝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