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獨咽水仙淚,氤氳一池香25(1 / 2)

一切安排就緒,三對人馬便各自去了計劃中的路線,這邊虞蓮跟著秦臻自是歡喜異常,時不時的還冒出一句驚人之言讓秦臻招架不住,雖說是尋人的囧途,倒也並不是死氣沉沉的一池僵水毫無生氣。

虞蓮的存在,像是塵世裏嘈雜相遇一場紅綠燈,會有那麼一點煩躁,卻異常的顯眼,而且不得不去耐心守候。

他們三個駕著秦府的馬車來到了東郊,各處詢問著錢哲垣模樣的少年,隻是人海茫茫無處定位,始終是大海撈針無法下手,人們個個搖手說著不知情,讓大家的情緒都泄入到了穀底無法開放,秦臻煩躁鬱悶糾結,各種焦慮顯現在臉上,虞蓮隻安慰道:“臻哥哥,倘若錢公子不在這桑林縣,我們豈不是做些無用之功,倘若他在這桑林縣,他要是有意躲著咱們,豈不是也是做些無用之功,奈何人海茫茫,終歸我們是渺小了些。”

秦臻也不說話,隻由虞蓮剖析這情形,玲瓏覺得這話在理,便應和道:“便是這樣啦,總歸這呆子是想為花融做些什麼罷,總比在府上等消息要安心得多,實在是求心安呐。”

虞蓮聽到玲瓏這麼一說,方才覺得自己開頭那些話有些不明事理,自覺愧疚,說道:“原是我小家子氣不懂裝懂了,臻哥哥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哲垣是個乖孩子,比他那爹可強多啦,老天爺一定會讓他平安無事的。”

秦臻聽到這些軟話,心中也少了些許憂愁,不免也覺得自己生性孤僻了些,好像都在給人臉色之勢,其實不然,隻是煩躁的時候卻少有言語,沒想到更好的法子之前也不好多說什麼,卻讓總讓人覺得無法靠近的感覺,若不是玲瓏明白,虞蓮癡迷,想必外人也沒誰想跟這樣性子的人相處的,想著想著,心裏便有了些許禪意般的念頭,人生在世,不管喜不喜歡,能陪在身邊的才是最好的,或許那些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既然出現在自己麵前,那便是理所當然的,容不得人思索安插,那便是自然的美好,都值得珍惜收藏,所以他緩緩的說道:“好了,沒事的,我也相信哲垣會沒事的,虞小姐,你也別介意,我不是向你耍孤僻,就是心裏煩躁,生怕哲垣在外頭再吃些苦頭,豈不是我又辜負了花融的一片情意。”

虞蓮從秦臻的話裏看到了不一樣的秦臻,又一心覺得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更是可以依靠和托付終身之人,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便隻說了兩字:“我懂。”

秦臻回應道:“謝謝你,不管你懂不懂,還是謝謝你,不說了,我們還是去別處再找找吧。”

三人又四處打探開來。

而慕秋白這一隊人馬,也沒有打探到更值得深入追究的好消息,三人把車馬停靠在了一片小樹林中,然後向各個村莊去詢問搜索,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仨人準備無功而返之時,發現自己的車馬已經不見了蹤影。原是一時粗心,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把馬車拉去集鎮賣了銀錢,而這天色將晚,又是郊區路政不便,想必今晚要在這山林中過夜了,還好這邊是三個男子,若是換做虞蓮,定是要哭天喊地的鬧騰了,豈非是省了一場硝煙。

秦臻他們三人在東郊毫無所獲,看時辰不早,便打道回客棧去了,回到客棧已是酉時,也不見慕秋白、秦瑛和虞璟瑜回來,向在城中尋找的一眾侍從詢問也說還沒見到他們三個回客棧,自是擔心,而時間翻雲覆雨的過,夜色卻不知是福還是禍,人沒找回來,又丟了人,誰又能夠灑脫。不得不帶上小蠻、弄月和繾兒又坐上秦府的馬車向西郊尋去,其他的侍從便隻在客棧等待,如此一來若是他們回來了,就可以讓他們不要再四處走動,一麵又走散,二是車行夜路不便,人越少越好,再次囑托好方又舟車勞頓起來了。

馬車行駛至西郊,一眾人便喊起了慕秋白、秦瑛和虞璟瑜的名字來,一個個召喚都倍感力量和發乎情感,火把像是明星,被目光擁戴所以更容易被發覺。聽到淩亂而有力的呐喊,流落的三人竟是心生火光,溫暖而愜意,而再次見到彼此的感覺,似乎比親切還親切,甚至還有種失而複得的快意,一切在火光中是那樣的懷抱溫存。

彼此問候關懷一陣後,這才準備往客棧行去,馬車行駛到一湖邊,趁著月光,湖上波光粼粼,湖岸的樹影婆娑,風姿綽約,有種沁人心脾的美感和謙卑感,每個人心情仿佛安靜下來,這種情境,跟隨虞蓮的腳步,都不由自主的走下了馬車,虔誠的向湖心祈禱,仿佛有了寄托般,一眾人半響也不說話,靜靜的沐浴著著月光和波光,不一會,虞蓮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向湖邊撈起了一顆植物,原來是碗蓮,獨孤的一顆生長在那裏,不知是有人刻意放的還是自由生長的,最起碼在這一刻是眾目睽睽之下的特立獨行,或者說是一種天生的信物,在這黑暗中靜默。

虞蓮把碗蓮捧在手心,格外的喜歡,像是抱起自己的兒女般,那麼的細心和細致,生怕太用力就會讓其受傷,這一刻讓大家看到了虞蓮鮮為人知的一麵,也就是當初來桑林縣之前虞璟瑜對秦臻承諾的那樣,說她‘隻是貪玩並不是寵溺過度’的言辭所言非虛,果真是那樣,人有千麵,卻始終不可能麵麵俱到,而內心最柔弱的部分,隻會在特定的某個時刻不帶羞澀的展露出來,這個時候的虞蓮,有種寧靜的溫柔之美,是不用修辭手法就可以表現出來的純色度。